非礼这个词被一个女声喊出来, 不论是古还是今, 都足以叫周围吃瓜群众精神一振。
或者是有好奇心重的、或者是真心打抱不平的、亦或者是……对有关桃色绯闻有特殊喜好的,都纷纷驻足。
总之,上元节灯会, 本就是人头躜动的时候,出游的百姓最怕的就是拍花子,拍小孩、拐女子——当然, 得益于十来年前一场严打, 京城附近的人贩子网络几乎被捣毁殆尽,这类事情, 总算是少了很多。
猛然在这么个全城欢腾的日子里,出现这样的事儿, 走过路过的,都不愿意错过了。再一看那个非礼女子的恶霸居然是个番人,顿时围观的人就更多了,也纷纷都出言痛斥那个臭流氓。
“光天化日, 谁敢非礼!”
“兀那番人, 吃了熊心豹子胆?”
“人面兽心!人面兽心!”
“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色胆包天!”
“堂堂天子脚下, 就敢这样侮辱我大明女子, 简直是欺人太甚!”
要么说书生意气呢,一群结伴出游的学子就在附近猜灯谜,闻声而来,眼见那路边卖元宵的小摊子上,坐着一络腮胡子, 五大三粗瞧着就不是好人的番人,最可气的是,那番人左手捏着的羊肉串直接按在了粉衣女子鼓囊囊的胸脯上,还压出一道凹,可见这番人下手有多用力。
那身着粉色衣衫的小娘子掩面而泣,想要起身,但是不知道番人搞了什么鬼,嘶拉一声,女子的袖子分明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子,年轻人一时间热血冲头,纷纷仗义执言。
巴布原本就是会一些武艺的,在不明物冲过来的时候还想着保护羊肉串,遂把羊肉串虚放在胸前,打算侧身避一避,谁知道那粉色身影直接就冲进自己怀里来了呢?
他还在为羊肉串们默哀,就看到周围人都把自己围起来了,并且一个个都是来者不善的样子,虽然他觉得眼前这一群白面书生瞧着也就和小鸡仔差不多,很不必担心,但是听说大明的读书人地位很高啊……
遂他瞪大了眼睛试图解释清楚:“啥非礼?我一直很有礼的!来大明之后一直在学大明的礼仪!绝对没有非礼。”
一旁正庆幸自己手里头的羊肉串没遭殃的莫卧儿勇士巴贝尔的大明话稍微要好一点,看了看巴布怀里的姑娘,也听明白了周围人的痛骂,自以为小声(实则附近的人都听见了)地提示巴布:“将军,他们的意思是你耍流氓。”
巴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耍流氓?对她?”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莫卧儿的这位将军干脆把羊肉串都搁在桌子上,总归被这个‘香喷喷’的女子这么一扑,这些羊肉串上头都沾了香粉味,是没办法吃了。
将犹自在自己腿上坐着的女子单手直接提溜起来,站直身子,还上下晃了晃:“小鸡仔一样轻重,我巴布会对她耍流氓?!”
倒是那卖元宵的小老儿忍不住开口说:“恐怕这之中有甚误会吧,这位爷方才正好好儿地吃元宵呢,是有人撞了这位姑娘一下,才叫姑娘不小心倒过来的……”
一个身着青色衣裳的小丫鬟开口:“胡、胡说,明明是这人拉了我们姑娘的袖子!”
“嗯、嗯!”另一个脸蛋稍圆一些的小丫鬟点头,却悄悄地退后了一步:【大娘啊,这番人站起来足足有九尺高吧?太可怕了。】
“你这小老儿,莫不是被几个大钱迷了眼,这位姑娘若不是被这番人欺辱了,难道还是自己主动扑进他怀里去的么?”【要主动投怀送抱,选的也是咱这样风流倜傥的人啊,怎么可能选了一头毛熊!】
那粉衣女子原本正强忍着着番人身上的骚味,又哀叹被油污毁掉的这么一件好衣裳,正酝酿情绪嘤嘤嘤呢,被这么一提、一晃、两脚不能沾地,只觉得天旋地转、口中犯酸,又发觉衣裳往上跑,勒着胸口两团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