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在宁城算得上当地显贵,周老先生的生日宴会发出去的请柬,也基本无人能推拒。
——只除了一人。
周元奕拿着宾客名单,问周老先生:“爷爷,庄总那边还没有答复吗?”
“急什么?”周老先生正在闭目养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淡淡道:“即使他不来也不代表我们不能合作。”
“可是想和他合作的人太多了,我听说孟家那边也在想方设法约庄总出去,竟然真的有人搭上了线。”
周老先生这才掀起眼帘:“哪条线?”
“我听说庄总想在西郊建厂,正在看地皮,孟家不是正好在那边有块砸手里了的地吗?送出去一举两得。”
“知不知道他想建的是什么厂?”
“我派人打听了好久,找了不少关系,终于问出了一点东西,这可是孟家都不知道事情。”
周老先生扭过头看他,周元奕面上浮起自得的笑:“说是一家糖果厂,也不是做别的,他就是得到了一张糖的配方,自己喜欢就想自己生产,以后可能不会投入市场,就自己吃吧。”
周老先生手指点了点周元奕:“你啊,还太年轻。”
见周元奕神色不解,周老先生提点道:“庄总是做什么的?”
周元奕想也不想道:“新能源啊。”
“从北城到宁城发展,公司好挪地,实验室好挪吗?”
周元奕一愣,想到了一些什么,又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
周老先生淡淡道:“知微见著。”
直到即将出发去举办宴会的酒店时,周元奕都在想周老先生刚刚说的话。
余知鱼一到会客厅,看到的就是若有所思的周元奕。
“表哥。”也亏得管家周伯提前告知周元奕在会客厅等他,不然余知鱼也不能一眼认出他来。
周元奕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真的来了?”
余知鱼心想,看来周家真的没有一个和原主关系好的。
语气也淡了下来:“外公生日,我当然要来。”
周元奕嗤笑一声站起,走到余知鱼面前,伸出两根手指,戳了戳余知鱼的肩膀道:“这次可别和小时候一样晕在客人面前,你这个年纪再这样可就太难看了。”
余知鱼不闪不避,回视他充满恶意的眼睛,弯了下唇道:“表哥也说了是小时候的事,既然长大了就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两个跟头不是吗?”
周元奕面色微变,盯着他几秒,冷笑一声:“不错啊,在国外待了两年,脾气都长出来了。”
余知鱼笑了笑:“两年不见,表哥却没怎么变。”
“不只是我没变,这个家里什么都没变。”周元奕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目光阴鸷地看着余知鱼,意有所指:“比如这里依然只有大少爷二少爷和大小姐,其他没名没姓的永远排不上号。”
余知鱼一直不太习惯这种旧社会称呼,每次和陈助理或者周伯说话的时候,他都会选择性忽略掉称呼,也就没在意过周伯叫他和周元格周元楠的区别,此时被周元奕这样提起,他才再一次意识到原主在周家的地位。
“看看那个博古架。”周元奕指着被珍之重之放在博古架最上面一层的檀木盒子,“那是我去年送给爷爷的寿礼。”他又指了博古架最下一层随意摆放的砚台,“那是你之前送过的东西,看到差别了吗?”
他笑着道:“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
管家周伯不知何时出现在会客厅里,在周元奕话落的同时开口:“大少爷,少爷,老先生让你们进去。”
周元奕理了理衣服下摆,先一步走了出去,余知鱼扫过木盒和砚台,收回了视线。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周老先生背对着他们,正在擦手。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他将毛巾放下,转过身来,视线在了余知鱼身上停留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