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同性相恋这种事,在唐初这时候也不算稀罕,毕竟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有那么一些人,天生就只喜欢同性。
不过后世风气开放,很多人都已经能够坦然承认自己的性向,眼下这时候却不然。平民百姓大多也只有竭力忍耐和隐藏而已,有钱有势的,便可圈养男优,有文化的,便可以将风流二字拿来做了遮羞布。
乔俊林时常出去与人交际应酬,对于这种事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因为他出身较低,便有一些老不休妄图用钱财和势力让他屈服的,乔俊林只觉十分地恶心和厌恶。
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子之间,少数一些人也有这方面的倾向,同窗之间,也有私底下偷偷笑话那些人的,话语说得十分不好听。
乔俊林很是爱惜自己的名声,一点都不想跟那些人搅和在一起,对于那一类人惺惺相惜的把戏也是有些不耐。
然而,方才在那清风楼中,那些巧笑嫣然的官妓却同样也让他感到十分地不耐。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来了光德坊,听闻罗用他们这一晚要住在这边,刚好光德坊与他当时所在的延寿坊仅有一街之隔,于是便也没多想,翻了坊墙便过来了。
待见到了眼前这人,他心中便什么不耐都没有了。如此一想,自己最近与学校里那几个整日腻腻歪歪的男学生,倒是越来越神似了。
不过这棺材板儿从小生活在乡下,现如今来了长安城,也不怎么出去与人应酬,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他应是不知晓的。
“你这胆子着实也太大了些。”这一边,罗用不痛不痒地责备道。
“……”乔俊林咧嘴冲他笑了笑,自顾自进了屋,蹬了鞋子上炕,就在罗用刚刚躺过的地方,掀一掀被子睡下了。
罗用:……
两人在光德坊这边睡了一宿,第二天早晨走路去的太学,光德坊这边距离太学比较近,走路过去也要不了多久。
然后这一天下午放学以后,罗用就跟他的几个弟子去怀德坊那边看了看他们先前说的那个院子,看过之后,感觉并不是很满意,那位置实在太偏了一点,没有达到罗用最低的心理预期,价格倒是合适,罗用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把地方选在那里。
“听闻你们那铺子的事情还未确定?我阿耶说,丰乐坊那边有一家酒肆正要转手,不若你去看看?”腊月廿八这一日傍晚,马飞阳特地驾车到丰安坊这边,与罗用说了这个事。
别看丰乐坊与丰安坊就只差了一个字,位置可查得远了,从那皇城正南面最中间那个朱雀门出来,沿着前面那一条笔直开阔的朱雀大街往南走,右手边第三个坊,便是那丰乐坊。
“现在去可还来得及?”罗用也知道买房子这种事有时候很是讲究一个先机,只是看看天色,着实也是不早了。
“怕什么,宵禁前若是赶不回来,便在丰乐坊那边住一宿便是,要么去光德坊也行。”那丰乐坊距离光德坊倒是不远。
“行,你等我一等。”罗用说着,进屋去与乔俊林打了个招呼,跟他说今晚自己若是没有回来的话,明日记得帮他把那些卷子带去太学那边,明日正是腊月廿九,太学的学生们还得考过一回才能放假过年。
乔俊林这时候正在背书,听闻了罗用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应了下来。
罗用与马飞阳一同赶去丰乐坊,马飞阳所说的那一家酒肆,位置也是不错,就在丰乐坊的东南角,距离东门和南门都不远。
这丰乐坊的东门,可就挨着朱雀大街,南门那边的那一条横街,也是相当热闹,每日里车来车往的,行人亦是不少。
这一家酒肆也是前几年新建,两层楼的,地方也比较宽敞,除了前面的店面,后面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主要用于停放车马以及囤货之用,酒肆的大厨房则在侧面,与前面的楼房相连。
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