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缀,镂金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流苏丝绦垂下,随着桃依的步伐轻轻晃动。
鲜红色的嫁衣映的桃依娇艳明媚,最美的年华穿上最美的嫁衣,人生乐事。
“真美。”姜皖由衷赞叹,只是她心里不免落寞,嫁衣如火,她还没有体验过呢,抽个时间一定要让陆之行给她补上!
桃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美。
“这……衣服花费了不少吧?”桃依都替姜皖感到肉疼。
“一辈子不过就这一次,哪里能不上心?你只要和长戈好好的,就是报答了我的心意了。”
桃依万分感动,“姐姐,即使我嫁人了,我也会永远陪着姐姐,生死跟随。”
“呸呸呸,说什么生死!”姜皖嗔怒。
桃依也觉得自己失言,忙说:“是我失言了,那……南枢的嫁衣呢?”
“御墨翎财大气粗的,还能亏待了南枢不成?我不会让你亚于任何人。”
桃依脱下衣服,玉手轻轻抚摸着,明日起,她就要为人妻了,眼眶酸涩不已,喃喃道:“父亲母亲,女儿就要嫁人了,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姜皖听了,心里不免叹息,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既然她父母不能亲眼看着,那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要上心了,让桃依风风光光出嫁。
从姜皖那里出来,桃依的嘴角一直上扬着,从未注意过的一些事物,此刻竟然也觉得是如此美好。
“桃依姐姐,就要做新娘子了,还不在房里歇着等明天呀?”一个小丫头见了桃依笑着说。
“哎呀,看桃依姐姐笑容满面的,自然是坐不住了呀。”另一个人也笑嘻嘻打趣。
桃依听了,假意嗔怒,“再胡说!”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各自了然,“桃依姐姐别忘了多给我们一些喜糖吃!”说罢,两人笑着快速跑开,不让桃依抓住。
桃依见两人跑远,也不再去追,摸了摸滚烫的脸继续往回走。
转过长廊,见一袭墨色袍子身影穿过,桃依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御墨翎吗?此时他行色匆匆,想来是急着给南枢置办东西呢。
只是他走的急,东西掉了也不晓得。
桃依摇摇头,“什么事能急成这个样子。”说着走过去捡起御墨翎掉的东西。
桃依只看了那东西一眼,就像被闷雷劈了一般,立在那里,再也抬不动脚了,她的双眸睁大,死死盯着那个铜符。
正面貔貅图案,背面“追月阁”字样。
这铜符曾经无限次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时至今日,她终于再次见到实物了,桃依忍着心口的疼痛,紧紧攥着这铜符,像失了魂魄,一步一步往回走。
桃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屋子,她跌跌撞撞走到床边,浑身冰冷,一个支撑不住,她跪坐在了地上,五脏六腑似被掏空,面上的血色消失不见,只剩煞白之色,她哆嗦着举起那铜符,在她眼中,这铜符化成了鲜血,将她重新吞噬进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一年她五岁,本该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年纪,可是从那时起,她学会了记住生命中发生的每一件事。
她也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家境殷实,母亲温婉淑慧,父亲在朝中为官,父亲下了朝,喜欢抱着她在竹林之间徜徉,父亲常对她说,“人生来要如这竹子,刚直不折。”
母亲常常在吃饭之前来寻找他们,夕阳之下,三人的身影不断拉长。
即便是这简单的温馨之乐,她也没能够享受多久。
那年冬天,父亲的脸色开始变得捉摸不定,他不再抱着她四处游乐,母亲也常常忧愁。
父亲说:“你要乖乖跟着母亲走,要听话。”
她问:“去哪里?父亲为什么不一起?”父亲看着远处,眼里的情绪她看不懂,但是她很害怕。
直到长大了,她才知道,那是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