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香凝殿，君九凝倒想起一件旁的事情来：如今魏羽澜和顾云都在梁王宫了，怎么凤云兮没有一点踪迹呢？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但她现在能用的人也就只有闻非一个了，让他想办法去查对方的踪迹似乎不太现实。
君九凝郁闷地想：难道我还得为了这件事儿去求慕云？
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日，在荒野中，她当着慕云的面说要和顾云合作的事情。
慕云对她说：“只要他身边有凤云兮这个人在，你又能讨得到什么好处。”
这话说得仿佛她要和凤云兮在顾云面前争宠似的。
但也正是因此，君九凝发觉其实慕云知道的消息其实比她要多得多。
因为她确定现在慕云肯定还没有恢复之前的记忆，所以既然他会突然扯上凤云兮，定是发现凤云兮和顾云这些日子里有不小的牵扯。
她正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闻非从门外悄悄进来，倚在一道屏风边上清咳了一声。
“咳咳。”
君九凝抬头。
闻非走过来：“想什么呢，这么愁眉苦脸的。”
君九凝“唉”了一声道：“还不是凤云兮……罢了，一提起来就觉得晦气，不说了。”
闻非道：“确实该去去晦气，马上过了子时，就是新年了。”
君九凝微微睁大了眼睛，才反应过来今天还是除夕来着！
可惜她夜宴也没吃上，光顾着配合慕云去抓人了。
这会子倒是觉出肚子空了，君九凝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向闻非：“有吃的吗？”
闻非笑了笑：“早就准备好了。”
他拍了拍手，外头站着的一排宫女顿时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来，手里都端着精致喷香的热菜。
君九凝眼睛一亮：“闻非！你真是太贴心了！”
难为他跟君九凝忙了一夜，还能惦记着要给她准备吃的。
闻非抱着双臂，脸上的表情很臭屁：“不过是让人给厨房吩咐一声，猜到你饿了。”
君九凝道：“你也坐啊！快吃两口，趁子时没到，这样是不是会有年年有余的好意头？”
闻非撇嘴：这算什么好意头，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年夜饭不一般都是什么肉麻的团圆的意思么？
君九凝听罢，笑了笑：“也不是人人都能和自己的家人团圆，这样只是代表这过去的一年，也能吃顿好饭，祈祷来年也是如此罢了。”
闻非举起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有些别扭地道：“好吧，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歪理，不过既然你也说了要年年有余，那吃口鱼更合情合理。”
君九凝轻笑一声，也给他夹了一筷子。
外头忽然传来震耳朵的爆炸声，院子里有宫女太监在放鞭炮，好不热闹。
君九凝把碗里的东西塞进嘴里，放下筷子拉着闻非到门口看。
刚瞧了两眼，君九凝就忽然想起什么，对闻非道：“你别跟过来，我回去换件外袍。”
香凝殿还是比较安全的，闻非点了点头，目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便扭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梁王宫又开始放烟火了，许是他们这个年纪尚小的皇帝喜欢，一夜放了好几回。
在天上炸开的各色烟火倒映在闻非眼中，他渐渐看入了神。
“闻非！”
君九凝脆生生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不知何时她已经回到了此处。
但闻非发现她身上的外袍并没有更换，刚要开口问，君九凝又喊道：“手伸出来。”
闻非条件反射地朝君九凝伸出了手。
一个沉甸甸的红纸包落在闻非手心里。
闻非不由一愣。
君九凝高兴地道：“都说过年要收压岁钱，虽说我不算是你的长辈，但好歹年纪也比你略大些，总觉得旁人有的，你也得有。”
“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