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抽出手,长指扯了扯领带,甚至解开了颗衬衣纽扣,然而,呼吸仍是发紧。
窒息感愈发强烈,一阵又一阵。
随之一起的,是嫉妒。
从未有过的难以形容的嫉妒。
嫉妒如山火,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蔓延,一路不受控制地灼烧他的身体,所到之处,皮开肉绽。
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握成了拳,背上青筋毕
露。
腿微抬想往前的刹那,他阖上眼,克制了又克制,才勉强将那股即将要冲破胸膛的占有欲压下。
他有什么资格?
她会不开心。
薄唇扯出自嘲弧度,他紧握的手颓然地一点点松开。
再睁眼,是开水突然泼到了他胸膛上,随即有惊慌失措的道歉声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是一个小姑娘和同伴吵吵闹闹,不小心把刚倒的水泼到了他身上。
小姑娘万分自责,咬着唇脸红通通的:“你有没有事?我可以……”
“没事。”厉肆臣吐出一句。
“可是……”小姑娘想说是她刚接的开水很烫的,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男人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在男人脸上看到了笑,明明之前什么表情也没有,浑身透着股冷漠气息。
厉肆臣看到温池转过了身,隔着距离和人群,他和她视线对上。
刹那间,心跳由缓慢到了正常,顾不上被烫到的地方,抬起有些僵住的双腿,他大步朝她走去。
薄言已不在。
他在她面前站定,深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胸腔的情绪极力压下,淡淡的笑意浮上了眼尾,他试探性地叫她的名字:“温池?”
她眨了眨眼。
是她。
她还在。
被攥成一团的心脏得到自由,他望着她,微亮瞬间取代眼底黯淡,他再伸出手,小心地握住她的。
“我们回家。”他说。
指尖微不可查地颤了颤,温池看向他。
只是这一眼,欢喜层层包裹缠上了心脏,一丝甜蜜一下将先前苦涩击散,厉肆臣声音不自觉再温柔:“还看电影吗?”
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或者先吃……”
“我累了。”
未出口的话倏地堵在了喉咙口,眼底的微光转瞬即逝,厉肆臣语调如故:“好,我送你回家。”
怕她是因为生理期不舒服,回去的路上厉肆臣忍住没有和她说话打扰她,本想
下车的时候说两句,但下车时温靳时正好也回到别墅,带走了温池。
他没有和温池说上话,包括第二天。
她很忙,一整天都在剧组,一直忙到深夜才和盛清欢一起回别墅,他便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送她回家。
七天,过去了两天。
而第三天,又是一整个白天没机会见到她后,他选择等在了会馆外。
今天是她们剧组导演的生日,早早收了工全剧组的人来了会馆玩儿。他知道后便等在了外面。
不知等了多久,烟盒里的烟只剩最后一支时,他看到了温池独自走了出来。
她的身体似乎晃了晃。
眉头微皱,厉肆臣推门下车,几步走至她面前,在她又一个晃动像是要摔倒前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有淡淡的酒味窜上鼻端。
厉肆臣扶着她,低头,温热唇息洒落:“喝酒了?”他顿了顿,“难受吗?我让人去买醒酒……”
茶字断在了她突然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他的眼神里。
——潋滟,纯欲。
全然没有任何蓄意的勾引,偏勾着人血液沸腾,更是能轻而易举地勾起男人内心深处最恶劣的欺负欲。
不知道她究竟喝了多少酒,手臂下,她的身子有些软。此刻,她仰着染着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