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细腰的手攥了攥,最终仍是为她盖好被褥,退出床榻,便转身离去。
随着步伐声远去,房间内静静的,月光如霜。
忽然,纤手轻轻拉起被褥,许凝眼睫微掀,像是缓了一口气,慢慢将身子埋进被褥里。
她面容微烫,不禁用双手捂住脸颊。
...
在东宫的日子里,有时会很枯燥,但也算过得平静安稳,皇后与公主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不过日子久了,皇后用会急的,她入宫半年之久,迟迟不见身孕,难免会有杂言碎语。
朔日,照例与太子前去凤仪宫同皇后娘娘请安,皇后终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日子也不短了,也该怀有一子,免得让人说不是,皇后想抱孙子。
听这话,许凝神色微怔,忍不住侧眸看向身旁的太子,他依旧平静从容。
许凝轻轻低眸,这种事也不是她能做主的,他们实在还做不到那一步。
自此,皇后娘娘催了后,太医便常来请平安脉了,有时还会送些补品过来。
弄得许凝手足无措,再看看太子,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样子,虽然他会来她房里,但仅是为了掩人眼目罢了。
就这般过了一个多月,许凝独自去凤仪宫请安时,皇后又提了此事,“太子政务繁忙,身为正妻自应好生伺候他夜里安歇,莫嫌劳累,夫妻之间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许凝听着这话,也只能端庄地颌首,她也不想难为情呐,总不能像话本里的狐媚一样去勾.引吧...
嗯,话本...?
回去之后,皇后常派人来问他俩的事,太子劝过皇后顺其自然,但似乎没有。
无奈之下,太子便不得不常往许凝的房里去,但她总是战战兢兢的,左顾右盼,像一只警惕防范的猫。
有他在的地方,许凝总会不自在,更何况还要单独相处,或许母后催得紧,她是在怕他了。
既为君子,他自不会随意冒犯于她。
太子因此亦不再扰她,于是便都是在她入睡之后,才回寝殿。
二人心思各异,难猜对方的想法。
有时许凝睡得深,直至第二日起床,才发现太子来过她房里。
许凝懊恼自己紧张又贪睡,又没等到太子回来的时候,他岂是故意躲着她?
...
夜至,书房的灯火尚未灭,候在屏风旁的小太监不禁打起哈欠,烛火摇曳,拉长身影。
桌案上笔锋浓转,字迹苍劲有力,直至片刻后才停下,揽袖将笔放整。
太子后靠椅背,烛光照映在他面庞上,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修长的手指轻揉眉心。
桌案左侧放着一盅汤,没放多久,但也差不多放温了。
小太监见太子歇下来,连忙盛汤递过来,太子未有多想,神色淡漠地喝着,忽觉味有些不对。
他启口道:“什么汤。”
小太监奉承道:“是皇后娘娘命御膳房端来的虎鞭汤,为殿下强阳健体准备的。”
听此,太子的眉目当即一沉,拈着青纹碗的手指收紧,似乎要将碗缘捏裂,难怪说腹下微热。
他将碗放下,神色极为不悦,冷道:“拿下去。”
小太监连忙点首,只见青纹碗上一道细微的裂痕,太子不悦,奴才不敢多嘴,赶忙将那盅汤端出书房。
太子靠在椅背上,单手扶着额,面容越发黑沉,本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母后怎能给他送这种东西。
握着椅柄修长的手指紧攥了攥,不知过了多久,最终不得不拂袖而去。
...
夜幕深沉,走廊上灯火阑珊,太子的步伐声分外沉重,随之推开浴殿的门。
靠外的浴间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