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野啊。”徐晚星一点没有瞒着他的念头,抬眼与有荣焉,“前一阵我不是问他题吗?他估计是看我有上进心,居然主动把他的英语笔记给我了,还写了一整套诗词鉴赏心得给我。”
她笑嘻嘻把卷子放回桌上,还神气地背给罗学明听。
“什么唐诗大气磅礴,乐天者甚众。宋词优柔婉约,多抒发离愁别恨……”
罗学明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看她跟念经似的,赶忙挥挥手,“得了得了,别搁我这儿小和尚念经,我对语文又一窍不通,你念了也是白念!”
“那您找我来干嘛呀?”她又笑嘻嘻凑过来,“是不是想表扬我?来,我洗耳恭听。”
一边说,她还一边把耳朵提溜起来,表明自己会用心听。
罗学明的巴掌不轻不重落在她脑门儿上。
“语文刚好及格,英语还没及格呢!这分数换成别人,哭都来不及,你还好意思给我嬉皮笑脸求表扬?”
“您也说那是别人了,我是别人吗?我可是连及格线在哪都没见过的偏科大魔王啊!”她振振有词。
罗学明这下是真笑开怀了。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他虚空点了她两下,虎着脸说,“这次是有进步,下次给我再努力点!都要高三的人了,这点程度才哪跟哪啊?离重点大学还差老远。”
可即便没有夸她,听这语气,也和实打实的夸奖没什么两样了。
徐晚星笑了,昂首挺胸,端端正正敬了个礼:“得令!”
临走前,她冲他眨眨眼:“您等着瞧吧,下次我铁定超出及格线,唔,至少五分!”
徐晚星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也并没有细想光是双语有进步,值得罗学明把她叫来单独约谈吗。而若是真的要鼓励她,又为何只是简短的三言两语。
她去走廊尽头的厕所耽误了两分钟,一路优哉游哉哼着歌往教室走。经过文科办公室时,冷不丁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脚下一缓。
张春月的声音很尖锐,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他就是偏心眼。谁都知道他喜欢那个徐晚星。呵,打架,打架他去跟校长说情。迟到,迟到罚下蹲就完事。就连考试作弊,他也替她担保。这么明显的事,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好担保的!”
徐晚星心跳一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说什么?
考试作弊?!
同为英语组教师,一旁的几位老师都在劝张春月。
“也不是替她担保,这事儿没凭没据,怎么能直接给人安罪名呢?”
“是啊,就算她真的作弊了,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话的。再说了,现在的小孩子气性可大了,万一觉得委屈,直接把你往教育局告,说你污蔑她作弊,吃亏的是老师,可不是孩子。”
“罗老师是老教师了,我也跟他当了这么多年同事了,他不是那种偏袒学生的老师。”
“还说不偏心眼,他心眼都偏到哪去了?徐晚星的英语是我教的,我比谁都清楚她到底做没做弊。不管这事罗老师怎么处理,在我看来,弄虚作假就是弄虚作假!”
下一刻,有人冲进了办公室。
“你说谁作弊?”徐晚星攥着拳头,强压住怒火,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老师们都没想到,正主居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都是一惊。
一直没有插话的陈琼站了起来,说:“徐晚星,你张老师是说气话,你别当真——”
“她是该当真。”张春月打断了陈琼,侧眼看着徐晚星,“你还好意思问?你的成绩是真是假,你比我更清楚。”
没有人再说话。
张春月硬要说徐晚星作弊,其余老师劝也劝了,各自心里也有思量,不论信谁,也都不愿过多插手。况且在场的除了陈琼是徐晚星的语文老师,其余教师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也不会为了一个学生去给张春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