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和得意门生都对他退避三舍,留在身边不离不弃照顾他的人反倒是曹华。
所以哪怕仍然觉得曹华的言行举止上不了台面,但柳延龙却是比以前能包容多了,比起有貌无才的儿媳妇,他当然是更向着跟自己共患难的老妻。
这一会儿的功夫,曹华已经拿着户口本出来了,“户口本已经在这儿了,明儿早上我就跟你们去民政局,说好的话就别反悔,谁不离婚谁就是小娘养的!”
“妈,吵架谁还没有说气话的时候,您别这样,我让小静给您道个歉,您看成吗?”柳俊生急道,这都什么事儿呀,今天早上下火车之前,他还和妻子聊了聊将来的打算呢,半天的功夫就要闹离婚,他妈可真能搅事儿,哪有蹿腾着儿子和儿媳妇离婚的。
“道什么歉,你没看出来吗,人家巴不得跟你离婚呢,别上赶着把脸皮扔地下让人家踩。”曹华怒道,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娶了媳妇忘了娘’了,这贱皮子现在就勾得她儿子跟她抬杠,要是不离的话,将来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再说了以老二的条件,离了婚立马就能找一个更好的,何苦跟这丫头纠缠在一起,也就是那张脸能看了。
“大娘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的待在柳家,明天我就去民政局跟你儿子离婚,纺织厂学徒工的那个名额我也不要了,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我不会再纠缠你儿子。”
对方要离婚的态度比她都要坚决,按理来说曹华应该高兴才对,毕竟这样的话,哪怕老二不同意,这事儿都十有八九了,但对方不死皮赖脸的巴着他们,反而是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曹华这心里还真有一点不是滋味儿,有眼不识金镶玉,白长了一张好脸。
“反正你户口都已经迁回城了,没有那个学徒工的名额,人家也不会在给你迁回去,最大的便宜都已经占完了,现在又说不要了,早干嘛去了。”曹华嘲讽道,在她儿子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两个人就应该离婚,不,这婚就不该结。
“那你干脆把户口再给我迁回去得了,我不占你们家的便宜还不行吗。”张雅静不冷不热的道,瞧着前任婆婆气到快要跳脚的模样,这心里还真是爽,就跟大夏天的时候吃了一根冰棍一样,心气儿都顺了。
别说曹华了,就是柳延龙也没这个本事再把户口迁回去,不过跟曹华不一样,柳延龙还是知道这事儿是女方吃亏,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给他儿子一年多,哪怕因此能够回城了,以后也好过不了。
“都别说了,明天他们小两口就要离婚了,赶紧把饭吃了该干嘛干嘛。”柳延龙道,老婆子别再把人家姑娘惹急了,到最后想明白过来,不跟他们儿子离婚了,那才麻烦了呢。
“爸,我们没有要离婚,我们好好的干嘛要离婚。”柳俊生急道,“小静,咱们不离婚,你要是跟妈处不来,就跟我一起到京城去住,好不好?”
他长这么大,妻子是对他最好的一个人,手里有一块窝窝头都得分给他一半,他准备高考的那段时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妻子在打理,他忙不完农活,都是妻子干完自己的再回去给他返工。
他爸妈都没对他这么好过,他爸更看重大哥,他妈更疼爱小弟,家里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几乎都轮不到他,像是要下乡当知青这样的事情,才会想起他。
所以这会儿柳俊生也顾不得爸妈会不会生气了,他是真的不想离婚,不想失去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对他的人。
还不等曹华把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使出来呢,张雅静自己就拒绝了,“你以后是大学生,京大的大学生,而我初一都没上完,差距太大了,以后你可能都不知道要跟我说话要说什么,当然说什么我应该也听不懂。早晚都是要离的,还不如现在就离了。”
除了最后一句,其它的都是柳俊生前世曾跟她说过的话,当初觉得那一字一句就跟钉子砸进心里一样,锥心的疼,但是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