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无可转圜。
“好奇怪,”魔君孤零零立在山崖上,“明明我至高无上,却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
佩玉的表情有一刻的松动,“若你能交出那股力量……”
魔君笑起来,“交出?交给谁?你?”她逼近一步,“你想再变成鸣鸾?”
佩玉垂着眼,面沉如水。
原来她的打算,就是先在魔窟打断柳环顾,如若真至绝路,她也可以吞噬那股力量,并在失控之前牺牲自己。就算如今已经万魔出世,只要她能夺过魔君的力量,便可阻止这场浩劫。
魔君挑了挑眉,“可是你舍得吗?”
佩玉怔怔,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失了一会的神。
不知不觉间,魔君出现在她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肩,周围的景象瞬间改变。
待佩玉回过神来时,魔君已经不在身旁。
面前是一片广阔的芦苇荡,芦花如绒,飘在空中。
佩玉觉得眼熟,拨开苇丛,看见月下大江缓缓流淌,江上一叶扁舟。
她呼吸一滞,赶忙往芦苇中一钻。
舟上的两人齐齐回眸,只见芦苇轻颤,许多流萤飞起。
“奇怪。”
青衣少女问:“怎么了?鸣鸾。”
鸣鸾笑了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去看看。”
她掠过水面,拨开苇丛,咫尺之处,佩玉瞪大了眼睛,神情紧张。
鸣鸾什么也没看见,皱起了眉,抬手从佩玉身上穿过去。
“怀柏”在舟上唤道:“发现什么吗?”
鸣鸾露出微笑,回到舟上,把她抱住,头靠在她的肩上,“没有什么,也许是一只白鹭。”
小舟摇了摇,“怀柏”也回头看了看,“咦,你是不是变重了,怎么船吃水深了些?”
鸣鸾压低了声音,“我重不重,要不要再试一试?”
“怀柏”面色一红,轻捶了她一下,“你真的是,说正事吧,上次时陵只打到了第八层,长风不服,邀请我们再去试试,你想去吗?”
鸣鸾干脆利落地拒绝,“不想。”
佩玉坐在舟尾,听两人说话,恍然明白过来——这是时间的另一种可能。
她曾无数次想过,如果没有时陵,没有意外,鸣鸾和师尊最后到底是怎样的结局,魔君给她展示的,就是世事之中的如果。
时间犹如一条长河,过往之中衍生出无数条细碎的分支。
每一个决定,都会产生不同的分支。
鸣鸾忽然“嘶”了声,推开怀柏,双手抱住了头。
怀柏匆忙去扶,“怎么……”声音截然而至,她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还有透体而出的刀刃。
佩玉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看着怀柏软倒在地,鲜血很快流满了船舱。
“不!!!”鸣鸾瞪大眼睛,浑身颤抖,扑过去拉住怀柏冰冷的双手,江上瞬间翻滚的血雾,方圆百里之内生机断绝。
时空再一次发生变化。
佩玉再次回到那片芦苇丛中,这次在鸣鸾下船查看前,她就已掠过水面,跳到小舟上。
怀柏坐在小船上,赤足轻点水面,晃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佩玉走过去,静静地看着她。
这时的师尊还没经历过时陵,少年得志,眉间眼梢皆是飞扬的意气。
怀柏别过眼,忽然发现船板上突兀地出现一抹水痕,她奇怪地抬起头,“下雨了吗?”
佩玉眼圈泛红,情不自禁伸出手,轻抚上少女的眉眼。
她感受到了那柔暖的触感,但怀柏只觉春风拂面,低笑着说了句:“好暖的风。”
紧接着鸣鸾体内的力量再次失控,只是这次在千钧一发之际,佩玉拉开了怀柏。
鸣鸾双目赤红,紧抱着头,看上去痛苦无比。
怀柏脸色惨白,“你怎么样了?”
“杀了我、杀了我,”鸣鸾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