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仙门,何况还有一个实力莫测的魔尊。
“师尊。”佩玉蹭了蹭她的脸,“昔日鸣鸾身上的力量,与魔尊出自同源。或许我可以试着吞噬它。”
怀柏想也没想,“不行。”
佩玉扣紧她的手,低声道:“我不会变成鸣鸾的,我有自己的意识。”
怀柏还是拒绝。
魔窟底下的那股力量卓绝,但那是所有憎恶与仇恨的集合体,得到力量的同时,意味着渐渐丧失本性。就算在吞噬力量的同时,战胜了残存的魔尊意识,日后也会逐渐改变,成为新的魔尊。
这一点,佩玉再清楚不过。
昔年鸣鸾在万魔窟中受云中一剑,放弃魔尊的力量,还了这世间一个清清白白的佩玉。
如今佩玉身上的血雾,是她自己修来,不属于魔尊之力,所以不会对她的心性有影响。
怀柏抚摸过她身后的蝴蝶骨,细细描绘形状,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佩玉发现,结婴之后,或者说是折花会后,怀柏要比从前安静很多。
怀柏站了起来,步入院中,草木窸窣,流萤一下子散开。
佩玉支撑着跟在她身后。
怀柏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澄澈的眉眼,半晌静默。
佩玉惴惴:“师尊?”
怀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傻子。”
佩玉不明所以,眨眨眼睛。
怀柏道:“佩玉,我比你想的自私,如果知道天罚只能你一个人受,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受罚。”
佩玉诧然,而后蹭了蹭她的手,“我是自愿受罚。”
怀柏摇摇头,“与你自愿不自愿无关。”
这段时日,她一闭眼,就是佩玉面无血色的脸,而后又是万魔窟中,鸣鸾无望的眼神。
为何天道不罚她呢?明明一切都是她的错。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怀柏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
可在抱住气若游丝的少女的时刻,她曾有一瞬间,无比憎恨这个天道,也憎恨她自己。
罪在天下,独卿无辜。
这个念头反复在她脑海出现,仿佛在考验她的道心——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怀柏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带你离开东海的时候,是真的想构建你我两人的天地。”
从此不掺手世事,管它苍生浩劫,万魔出世。
佩玉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像是含着星星,“可是师尊心系天下!”
怀柏笑容微滞,将后面那句话吞了回去,负手望着小院疏草流萤。
佩玉自身后抱住她,低声道:“我也想成为师尊这样的人。”
怀柏沉默许久,“佩玉,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并不想扛起这天下的担子,与心上人交心之后,也想过两个人的小日子。
比起佩玉澄明的心性,怀柏更像俗世里一个平凡的好人。她知道人世的道理,她温柔、善良,尽自己所能,温暖和照顾别人。但她也会犹豫,也会贪恋,也会在爱人与天下之间,摇摆不定。
佩玉道:“师尊明明特别好!”
怀柏苦笑,扣住她的手,无奈叹息。
佩玉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弯了弯唇角,“师尊不要害怕,我有经验,上次失控是因为突然受到魔气的冲击,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再变成鸣鸾。”她轻轻哼口气,“我才不会把你再让给她。”
怀柏摇头,眼前浮现一双殷红如血的眼睛,“我不想你的眼里,再染上憎恨的色彩。”
佩玉道:“只要有师尊在,就是上天垂怜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怀柏一时语塞,对她怜惜更甚。
佩玉低声说:“我不想再变成那样了。”
她与怀柏不同,自小生在泥淖里,见惯了世人的苦楚。众生皆苦,于怀柏等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