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道:“师妹,你怎么来啦?”
明英白了他一眼,“我在云归处等你许久,我说拿个图纸费这么多功夫吗?”她冷笑,锐利的目光射向无赖,“原来是被人缠住。”
无赖道:“你们别仗着人多就想赖账!我这祖传宝贝,可值两千两,唉,这可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多少年了……”说着,他悲从中来,抬手揩了揩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赵简一忙说:“你方才还说一千两的!”
明英骂:“你闭嘴。”
赵简一委屈地撇嘴,站在一边,看明英与无赖周旋。
明英弯腰捡起一块瓷片,看着无赖,笑道:“祖传宝贝?”
无赖拼命点头。
“两千两?”
无赖道:“我这可是粗略估计,市价值五千两呢,我只是好心,不想你们两个年轻人赔太多。”
明英笑了下,“我从来不知道,异宝阁的玲珑瓶居然值两千两。”
“什么异宝阁?玲珑瓶?”无赖忙说:“你可别瞎说!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当年孤山上仙长用的宝贝。”
怀柏正兴致勃勃地看戏,听他这句话忍不住失笑,小声对佩玉说:“看来我年纪比那瓶子还要大点,你说我值不值两千两?”
佩玉道:“师尊是无价之宝。”
明英道:“外人不知,玲珑瓶底部皆刻有编号,只是字极小,需对着阳光才能看清,”她抬起手,阳光透过薄薄瓷片,一个数字显现出来,“三千五百六十一号,咦,这不是失窃了吗?”
无赖见状不妙,往后退几步,“你、你在瞎说什么?”
明英负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无赖道:“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本地人!我不怕你!”
明英挑眉,“哦?本地人?”
无赖洋洋自得,刚想说什么,人群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是张管事吗?”
“异宝阁的张管事,平日可难见着,今天怎么来管这样的小事?”
张管事腆着大肚子,迈小碎步赶快走进来,先朝明英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大小姐。”
无赖看见张管事,转身就想跑,脚步却像灌铅,一步也迈不动。
明英道:“你认识这人吗?”
张管事抬了抬金丝墨镜,说:“旺季之时,这人常在店里打短工。”
明英把碎瓷片丢给他,“丢的那个玲珑瓶,还有其他东西,估摸都是他偷的,带着他去见官,以后招人的时候注意点,别什么猫猫狗狗都放进来。”
张管事点头哈腰,“是、是,大小姐教训得是。”
明英走到无赖面前,抬手想扇他一个耳光,又嫌脏了自己的手,对赵简一道:“师兄,你来打。”
赵简一摇摇头,抱紧图纸,“不行,君子动口不动手。”
明英被他气笑了,“动口?你说过他了吗?”她又快又狠地扇了两巴掌,打得无赖鼻青脸肿,“本地人?呵,不好意思,这座城都是我的。”
张管事行动效率很快,没多久,无赖就被官兵拷着走远,明英不忘嘱咐:“这种事他肯定做过不少,让他把以前的也一起交代了。”
“师妹,方才多谢你。”
明英嫌弃不已,“你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地方有用?”
赵简一摸摸脸,“啊?”
怀柏走过去,笑着说:“脸好看就够了。”
隔了两世,明如雪对鹤青的评价依旧没变。
“师尊!”
明英欣喜地张大眼,马上绷直嘴角,“你怎么来啦?”
怀柏抚着心口,伤感道:“徒弟出息了,回家不知道看看孤寡老师父,我只好自己找过来。可怜我一大把年纪,比人家爷爷祖传的宝贝都大,一把老骨头,想看你还要亲自走过来。”
明英被她说得有些内疚,“我只是想先和师兄谈偃甲之事,并非故意不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