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惜柔见状又道:“虽然臣妾不知吉祥做错了什么惹皇上不高兴,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吉祥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件事不假,臣妾以为吉祥纵有千错万错,皇上也不该轻易抹杀皇上和吉祥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皇上以为呢?”
“是吉祥让你来求情的?”萧策一语中的。
吴惜柔莞尔一笑,并不否认:“他确实有开口,但是臣妾之所以为他求情,是因为皇上身边需要一个像吉祥这样忠诚的内侍。臣妾知道,皇上也习惯了他的伺候。”
萧策没接话,陷入沉默。
吴惜柔知道萧策心动了,继续游说道:“臣妾自进宫之日起,不曾轻易向皇上求情,这一回臣妾斗胆向皇上提了这个请求,还请皇上成全。”
她说着就要对萧策下跪。
萧策忙搀扶住她:“为了一个张吉祥,值得吗?”
“当然值。皇上嘴上虽然不说,可臣妾知道,皇上也舍不得吉祥。既如此,不如就让吉祥回到皇上跟前伺候,可好?”吴惜柔直视萧策,再度为张吉祥求情。
一旁的秋水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有些事情可能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
以前张吉祥是墙头草,风往哪儿便往哪儿倒。
这回贤妃拼尽全力帮助张吉祥重回御前伺候,岂非把张吉祥推向贤妃?
往后张吉祥定会有事没事撮合贤妃和皇上,这是可以预见的情形。
想必贤妃也知道这一役很关键,才会极力帮张吉祥求情,这样张吉祥还不得对贤妃感激涕零?
吴惜柔为张吉祥求情的结果也不让人意外,最终萧策还是松了口,让张吉祥重回御前伺候。
张吉祥重回御前伺候时,还特意扫了一眼秋水,带着示威之意。
秋水淡然回视,觉得张吉祥的这种做派有点幼稚。
她倒是觉得即便贤妃从此有张吉祥效力,也未必能翻出大浪。她会如此笃定,不过是因为相信贵妃娘娘的能力罢了。
贵妃娘娘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能够掌握后宫管理大权,是因为贵妃娘娘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倚靠她或张吉祥。
所以她和张吉祥能成什么事?又能坏什么事?
张吉祥如果以为他从此就能搅乱后宫局势,那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秋水想通这个道理,便也不再庸人自扰,但她在晚上不需要当值之际,还是特意去了一趟锦阳宫。
秦昭本来想睡下,秋水的来到让她意外:“你怎么这个时间点过来了?”
秋水也不拐弯抹脚,把白天发生的事跟秦昭说了。
“虽然奴婢觉得张吉祥坏不了娘娘什么事,但他那个人总归喜欢多事,届时娘娘还是要小心张吉祥在背后给娘娘穿小鞋。”秋水正色道。
秦昭莞尔一笑:“难得你处处为本宫着想,这份心意本宫心领了。”
“再有就是,贤妃娘娘如此卖力为张吉祥求情,奴婢以为贤妃娘娘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为了张吉祥求情,而是因为贤妃娘娘本人也还有野心。当然,这也只是奴婢的猜测,至于奴婢想的是否正确,还需时间来检验。”秋水再次道出自己的观感。
秦昭若有所思:“是有一定的道理。”
难得的是秋水想得很深远,看到的不只是表面现象,最最重要的是,秋水对她很忠心,才会这么晚特意跑过来给她提醒。
“娘娘心里有数即可,奴婢就不打扰娘娘歇息了,先行告退。”秋水朝秦昭福了福身子,便告辞而去。
目送秋水走远,秦昭才躺回床上。
宝珠怕她胡思乱想,便道:“有些事从长计议,娘娘今晚先睡吧。”
“本宫不担心。”秦昭看向宝珠:“只是有些人和事本宫以为变了,但其实本质上没差别。”
她想起的是前世。
那一世的张吉祥就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横竖看她不顺眼,在暗中给她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