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便很有种天地为证, 绝不改口的感觉。
夏婪从公司和沈幼星一块儿去往医院的时候, 心里还想, 自己怎么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听从了幼星那什么都不懂的人的谗言,要跑去那个执迷不悟的女人跟前听她对着自己又打又骂呢?
——这实在很不体面,尤其是他素来在所有人面前都有着一定的形象,即便渣浪也渣浪得令人恨不起来, 可一旦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恐怕形象这个词从此都要同他绝缘。
沈幼星还是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副驾驶上的白姐已经前去和商家洽谈了,他们两个在公司见了商家便没什么事情可干,尤其是她, 屁颠屁颠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参观了一下人家公司的高大上和忙碌氛围, 然后就又跟着夏婪出来。
在车上的时候,沈幼星还是比较主动的,她生怕夏婪不去见阿姨, 直接同司机小哥说去医院,就死死盯着夏婪, 决不让这人反悔。
夏婪被盯得脸红,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脸红,兴许是因为知道接下来自己肯定会很丢脸,但又感觉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毕竟他妈让他丢脸不是一次两次, 怎么在别人面前他尚且能够泰然自处,一想到要被沈幼星这个假小子看见就不舒服?
“你怎么了?”沈幼星伸手捅了捅夏婪的腰,“屁股上长刺了?”
夏婪无奈:“这倒没有。”
“那你扭来扭去干什么?”
夏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黑发,略长的黑发从中间分开,散漫的弯曲落在他额前,道:“我喜欢。”
沈幼星却眨了眨眼,自顾自的说:“你妈妈很漂亮吧?都是儿子像妈妈呢。”
夏婪双手合十放在小腹上,食指一下下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手背,看向窗外:“还行。”
“一会儿我得去买点水果吧?阿姨喜欢什么水果?”
夏婪摇头:“没有具体喜欢的食物,所以不用特意给她买,她什么都不缺。”
“可那是礼数。”
“你送给她,她也不会吃,要么拿去送给医护人员,要么放到烂掉就直接丢了,何必呢?”夏婪言语里轻慢着。
沈幼星这边不说话了,可到了地方还是跑去买了一大篮子的香蕉,又买了一束花,她屁颠颠先把花递给夏婪,说:“喏,帮我拿着。”
双手揣兜一身潮的夏婪戴着墨镜,下巴微微仰着,桀骜不驯的像个叛逆期孩子:“不想拿。”
沈幼星硬塞过去:“你帮我拿一下怎么了?拿着!”
夏婪被这么一凶,手被硬拽出来抱住那束向日葵,呆愣愣的说道:“好好,我抱就是,干什么凶我?”
沈幼星语气跟个大少爷呵斥不成器的小厮一般:“谁让你磨磨蹭蹭磨磨唧唧麻麻赖赖,真是不打不成器。”
夏婪气笑了,说:“我看你这样,这辈子都别想追到人家小蒋,人家喜欢温柔可人的。”
“你怎么知道?”沈幼星大眼睛撩过去。
夏婪面不改色的撒谎:“我看出来的,像他们这种混迹社会,深陷泥潭的人,里不都写会有个什么白月光啊,什么救赎去拯救他们,这个白月光不是个白莲花就是个玛丽苏,成天只知道哭和找事儿就行了,我看你一样儿也学不会,这小蒋同学肯定到不了你腰包里。”
沈幼星‘哼唧’了一声,说:“我有你嘛,人活一世,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意外呢,我觉得他还是挺好的,想要试一试,实在不行就拉倒,反正在拉到之前你多教教我呗。”
“现在知道求我了?刚才凶我的劲儿都哪儿去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是我爹!我是你儿子!”
“鬼要你当我儿子。”夏婪和沈幼星就这么互怼着走进医院。原以为自己会心情复杂,到最后干脆撂挑子不干了,谁知道等站在了小吴面前,旁边就是那个疯女人的病房门了,他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