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殿下,您还是动作快点吧,恐怕一会儿他们又要回来了。”
杨凌并没有着慌,把圣旨搁在一旁,又铺开了一本册子,提笔落下三个字:罪己诏。
老皇帝是不可能站起来写什么罪己诏了,他也没指望过老皇帝会写个罪己诏诏告天下,虽然说到最后这仇也不可能报得很解气,但至少,得该死的都死了。
杨凌最后的让步仅止于此罢了。
罪己诏写完,冯保颤颤巍巍地拿出了玉玺,在罪己诏和圣旨上都盖上了大印,然后仔仔细细把玉玺给包了,双手奉至杨凌的面前,“殿下,如今皇上已经大限,这玉玺,请您收好。”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暴戾的吼声:“拿来!”
紧接着,一个人影卷着劲风朝着杨凌和冯保疾射了过来。
确切地说,那人应该是冲着玉玺来的。
杨凌看见她的身形,便知道她是谁了。
本来该在养伤的吕筱筱。
或者说,本来应该处于深睡眠中的吕筱筱。
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那么放过吕筱筱?那日在公主府,他顺手给她催眠,这才放心离开的。
倒是没有想到,还有人能解这催眠之术。可见京中卧虎藏龙,不是虚言。
杨凌扬手把玉玺接了过去,在吕筱筱杀到面前的时候,就把玉玺给稳妥地收了起来。
那玉玺不过半个巴掌大小,收起来并不费事。
吕筱筱一柄长剑随着玉玺收起落了下来,杨凌眉眼一冷,手中的匕首迎上了她的长剑。
该来的,始终是会来的。这世上能接得住吕筱筱的招数的人,并没有几个,而他必须要跨过吕筱筱这座拦路的山峰。
外面的厮杀同样也已经白热化,一时间皇宫里都是刀光剑影血雨纷飞。
似这般皇权之争,有一个专用的词汇:政.变。
杨凌打从一开始就知道,皇帝不会让他翻案,他能走的,也就只有政.变一条路。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这是他无法扭转的局势。
杨凌和吕筱筱这一场仗并没有持续多久。和之前的几回交手并不相同,杨凌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和她缠斗的打算,一出手,就是招招死穴。
过去的多少次交手,即便是面临着生死的危机,他也没有对她下过死手,隐藏真实的本事也好,不想下手杀女人也罢,反正,他没有对她下手。
以致于吕筱筱一度认为,她和他是旗鼓相当的。但今天才知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她压根儿就不是对手。
短短半个时辰的对阵,几乎把漪澜殿的房顶都要掀了,皇帝服下了药之后,本来已经醒了过来,瞬间又被激荡的真气给顶得晕了过去。
冯保撑着到他身边,给他度了些真气,护住他的心脉,但他也已经是力不从心,度完真气,也晕了过去。
杨凌手中的匕首忽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飞出,直奔吕筱筱的心口位置,吕筱筱身形一拧,奋力去避,杨凌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枪,几乎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他果断扣动扳机。
子弹飞出,正中吕筱筱的心口位置。
鲜血迸射,吕筱筱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从半空里栽了下去。
杨凌探手抓住殿里的一条帘帏,一扯,撕了下来,抛向吕筱筱,卷住了吕筱筱坠落的身子,把她平稳地放在了地上。
董朗出现在了门口。杨凌淡声吩咐:“救活她。”
“是。”董朗双手抱起吕筱筱,朝外走去。
杨凌走到乱七八糟的床前,探手试了试皇帝的脉搏,还有一丝跳动,他立刻给他注入真气。
良久,皇帝缓缓睁开了眼。一双老眼毫无光泽可言,已经是垂死。
“小凌。”他吐出了不甚清晰的两个字。
“别叫我的名字。”杨凌冷声,“在你决定弑杀我母亲的时候,咱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今天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