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赶着马车到府门前,远远就瞧见了门口灯笼下,站了一个人影,人影的旁边蹲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他道:“小主母,董朗在门口,奶糖也在。”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他勒停了马车,拿了马凳下来,搁在车前,扶了曲小白下车,董朗也上前来搭了一把手。
“出门怎么也不说一声?身体没事吧?”董朗感觉自己的脾气已经被磨没有了,即使现在很生气,竟然都没有发得出火来。
曲小白拍了一把奶糖的脑袋,“我没事,去了一趟粮仓那边,就二里地,不至于有事的。”一低头,发现奶糖的嘴角隐隐血渍。
她心头一黯,这是人血吗?所以,的确是有人跟踪她而去,只是被奶糖发现了吗?阿五和影卫们都没有发现,说明这个人的轻功极高,且擅于隐藏身形,若不是奶糖嗅觉灵敏,恐怕是手枪的秘密就要外泄了。
她回头望了一眼茫茫雨夜,就算再多的血渍,恐怕也会被这淅淅沥沥的春雨给洗刷了,查是查不出来了,也不必查了。
身手够高又对她的行踪感兴趣的,无非那两个人罢了。
不,无非那一个人罢了。
“董朗,奶糖淋了雨,带它去洗个热水澡,顺便看看它的身体,是不是染寒了。”
曲小白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安安的襁褓上,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董朗想要反驳一句他不是兽医,但看到曲小白沉黯的神色时,没能张得开嘴,阿五道:“小神医,给奶糖好好检查检查。”
董朗隐隐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事儿,但曲小白和阿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更深夜重的,他也就罢了去问清楚的心思,带了奶糖往自己的屋里去了。
曲小白回屋之后,左想右想,总觉得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又不能去找那两人打一架,最后,她去了董朗的屋里,董朗正在给奶糖泡热水澡,落水的奶糖——嗯,不如狗,曲小白只能这么形容奶糖现在的狼狈样儿。
曲小白憋着笑:“它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伤?”
“外表没有什么大伤,就是腹内有点小伤,给它吃了药,修养几天就没事了。它干什么去了把自己给糟蹋成这个样子?”
曲小白淡淡的:“哦,雨天去抓了个兔子,从山上掉下来了,我担心,所以就让你给检查一下。”她想摸摸小狼的脑袋,奈何没办法矮身,只能放弃,目光半是嗔怒半是温柔地看着奶糖,“以后,再逞能就不给你药吃!”
奶糖:“嗷呜……”
董朗心知她没有说实话,但他一贯不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也就不再纠结,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下着雨,有事让阿五来招呼我一声,别乱跑。”
“我来找你要点外伤药,最好是治猫抓狗咬的那种。”
董朗:“……”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奶糖身上停了片刻,“哦,你等一下。”
奶糖这是作妖了吧?过了奶糖的嘴,还能全乎吗?董朗不由有些同情那被奶糖撕了的人,转身去药柜了取了几瓶药效顶好的成药,递给曲小白,“将就用吧,就剩这些了。”
曲小白很想说,用不了这么多,但一思忖,还是都拿上了。
携了药,曲小白往魏高的客房而去,董朗在门口喊了她一句:“你不要到处逛,赶紧回去躺着养伤去!这还没出月子呢!”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去。”曲小白甩下了一句话,直奔魏高的客房。
魏高的客房在陈醉哥俩的院子里,自打陈醉哥俩搬去了矿区之后,小院就闲了出来,离董朗的房间不算远,在小溪流的东侧,曲小白过了小桥,就看见魏高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她心下冷冷一笑,几步走到亮灯的屋子前,踏着青石板路,走到门口,叩了叩门。
“门没关,请进。”
曲小白推门进去,就见吕吾也在,“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收拾一下行礼,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