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杨凌追问:“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伤着了没有?”
曲小白淡声道:“我没事,一点皮外伤。估计又是个生活不下去的毛贼,以为咱们车上有好东西,来偷东西来了。”
“我瞧着也不像想要杀人的模样。你没事就好。”杨春叹了一声,“都怪我,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危险也不能救你。”
“得,你跟我出来,先把你自己保护好再说,不然,我回去没法儿跟你的家人交代啊。”曲小白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衣物和琐碎东西整理好,没有少什么,连搁在车上的几两碎银子都还在。黑衣人绝不是什么毛贼。
她想起在杨树屯荒野小屋住的那些日子,家里也被人翻过,不知在找什么东西。她能有什么东西让人惦记?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以为是奔杨凌而去的,毕竟,杨凌身负血海深仇,且身份神秘,有人盯上他不足为奇。
但现在她忽然觉得,也许,不是奔杨凌去的。
如果,是奔自己而来,那是为了什么?她的目光停在手腕上。褴褛衣袖下,那枚银色的镯子透着金属的光泽。
为了它来的?
曲小白眉心深蹙。
这事儿不能让杨春知道,她从车上找了一件新衣,把身上的破烂衣裳给换了下来,杨春还在追问她平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她说:“我即便得罪了人,可现下已经化妆成这个样子,谁还能认得我?况且,如果能追我到这里,为什么不是在东疏郡就动手?毕竟那个时候,我可是身上还有伤,更容易对付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杨春思索着,“那你说,是不是那个什么吕筱筱动的手啊?”
“你发什么癔症呢?吕筱筱对我动手做什么?我又没得罪她。”
“或许,知道了你和慕南云走得近呢?”
“我可去你的吧。我和慕南云,就是合作的关系。”
“吕筱筱未必这样认为啊。”
“哎,我说木易安,你是不是喜欢推理上瘾啊?吕筱筱是什么人?她要是觉得我和慕南云有什么,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让方威武派个人就把我灭了好不啦?”
“也是。”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小毛贼也被你想象成了一大堆人排成排等着加害于你我!”
杨春:……
“没那么严重啦。就是仔细些,排除掉一些可能。”
“我放在车上的几两碎银子没有了,看来就是为财而来的小毛贼。这倒霉催的。木易安,是不是你方的我啊?”
杨春:……
“那要不要报官啊?”
“反正就丢了几两碎银子,你要报就去报咯。”曲小白一副无所谓的口气。但杨春想想如今这官员们,和盗贼也差不多,甚至比盗贼还狠,只好作罢。
弱弱道了一声:“还是不去了吧。”
曲小白道:“算你没傻到家。”
三十里的路,缓缓而归,到景镇客栈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节,杨春把食盒给客栈掌柜,让他帮忙把饭菜给热一些,他自去自己房间。
曲小白又弄了一身的汗渍血渍,自然是回房收拾。
等收拾妥了,曲小白到杨春的房间里和他二人一起把晚饭给吃了,回自己房间歇息。
杨春想要和她好好说几句话都没能。
次日一大早,曲小白在马车上拣了两坛子酒。一坛子是昨天喝剩的凌寒香,她给倒进一个小一些的瓶子里了。另一坛则是一坛酒尾,是王庆酒窖里出来的最次的酒。
杨春看得眼抽,“你这是什么意思?不送最好的,也不能送最次的吧?还有,你这剩的酒,也是拿去送人的吗?”
曲小白淡然:“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拿出点诚意好不好?”
“我已经够有诚意的了。而且呀,这叫礼轻情意重。我拿上好的酒去送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