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松自然是不肯的,怒目圆睁地斥道:“陈九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里是公堂,可不是你公报私仇的地方!我平时是和你不睦,可你也不用这么卑鄙地急着置我于死地吧?”
陈九冷笑:“朱先生若是没有做过,又何必这么火冒三丈呢?没做过的事太爷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张敬林十分头疼。
两个都是他暂时不能动的人,又都是这么不识时务的人。
张敬林一拍惊堂木:“行了!本县已经明白了。朱长松,你说这两个人是杀人凶手,那你可有人证物证?”
张敬林看样子是真生气了,朱长松和陈九不由都有些收敛气势,朱长松说道:“太爷,仵作已经验明,死者是先被重物所击,才又坠落水中的。当时是夜里,落水的地方方圆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他们二人又是谁?”
曲小白伏在地上,看陈九那样子也说不出个三四五六来,只能自己上了,“太爷,关于案子,民妇有话说,请太爷准允。”
大凉朝犯人没有权利申辩,只能官爷问什么答什么,原主曲小白没有经历过,不懂,现在的曲小白更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此话一出,不用县台吩咐,就只见两边冲上来两个衙役,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上来就要掌嘴。
蒲扇大的巴掌眼看就要到脸颊,曲小白也愣了。
都说衙门口朝南开,没有银子别进来,她是因为没有给县台银子么?可她还没有机会给,这就要开打么?
这一巴掌下去,不要命也得把她的脸给打肿了呀。
说时迟,那时快,巴掌裹着风下来,一边蜷缩着的杨凌整个身子都撞了过来,将那名抡巴掌的衙役撞出去一丈多远,趔趄了一下,才站稳了。
杨凌拼命摇头,脸都胀红了,曲小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握着杨凌被绳索勒得发红的手安抚他,一边继续申辩:“小妇人不明白,大人为何无缘无故就让人掌小妇人的嘴?大人难道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小妇人吗?”
不等县台开口,陈九便跟她解释:“杨曲氏,你没上过堂,不知道过堂的规矩,大人不问,犯人是不允许说话的。说话先要掌嘴三十。”
“可小妇人顶多算是嫌疑人,还没有定罪,怎么能以犯人论处?”曲小白据理力争。也可以说,她在跟这帮子不讲理的古人抠字眼儿。
“她说的也有道理,大人,您要不先听听她怎么说?”师爷眼尾余光瞄了一眼曲小白,顺带也瞄了一眼地上的杨凌,微笑着说道。
曲小白万没想到,这大堂里这么多的人,替她开罪的却是这个素昧平生的师爷。连陈九都没有替她开脱呢。
县台张敬林很听王平的话,用威严的语气说道:“好,杨曲氏,你想说什么,且说一说。”
机会难得,曲小白废话也不再多讲,直奔主题:“县台大人,案发那一夜,小妇人和我的傻夫君因为挨了打,浑身疼得不能动,都下不来炕了,又何谈去杀人呢?再者,大人看小妇人这身子骨,又哪里能杀得了人?小妇人是冤枉的,请大人明察。”
朱长松指着她骂道:“你冤枉?杨曲氏,不是你又是谁!我那两个兄弟,约好了去找你算账的,却在你家的附近出了事,你又怎敢说没见过他们两个?”
“朱先生口口声声说我见过死者,杀了死者,那敢问朱先生,我是在哪里见过死者,又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法什么样的凶器杀了死者的?朱先生,断案可不是靠臆测的,人命关天,若是冤枉了好人,让凶手逍遥法外,那岂不是有损县台大人威名?”
“这……”朱长松被曲小白堵得张口结舌,想要再以他的推论为据,却又被曲小白一句“臆测”将他的思路堵死。
曲小白冷笑一声,说道:“大人,朱先生因为妹妹的事对我有些成见,我可以理解,但我的确没有见过那两个所谓去找我算账的人,更没有杀过人。还请大人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