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染收到宋铭铮受伤的消息时,正听着成喜说贵妃和淑妃都在帝王宫里,等着王广清一会来觐见。
王广清已经进了京城。
她现在确没有心思去看两个陈家女之间的热闹了,而是直接去跟帝王禀报要出宫。
帝王听着太子在耳边的轻言细语,眼里闪过担忧:“你自去,晚上有宫宴,早些回来就是。”
王广清好歹是大捷归来,帝王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
赵钰染应是,带了东宫的侍卫离开。
晚上宫宴,锦衣卫和禁卫都要在禁宫里布防。
她匆匆来到肃王府,府里的管事见到他仿佛就跟见到主心骨一样,把事情前后都跟她说来。
“我们殿下伤到胸口,林太医说只差那么些就要扎到心脏上了!老夫人哭晕了几回,殿下虽然神志清醒,但要卧床,不然止不住血。”
赵钰染就没有想到会闹出这种事,他好好的,用刀子抵住自己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老母亲不清醒!
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正院,他的亲兵们都在守在,隐约还能听到妇人的哭泣声。
当即有人引着她进了内室,林太医脸色不好看地就在床边,还在给他包扎,地上都是带血的布。
似乎是重新又给包扎一遍。
宋母就坐在床尾,丫鬟在边上低声劝着什么。
赵钰染上前,也顾不上宋母,朝宋铭铮投去视线:“怎么样了。”
宋铭铮因为失血,脸色有些苍白,因为母亲的病也熬了几天,此时十分的憔悴。
他看到她居然跑来了,还一脸着急,气息不匀,眼里闪过笑意说:“不过是皮肉伤,止血了就好了。”
“那这不是没有止血!”
她没好气瞪他。
林太医叹气:“本来是止住了,但是老夫人不小心扑上去,又裂了。”
宋母的哭声此时又大了一些。
赵钰染侧头,见到她一边抹泪,一边愧疚地看着宋铭铮。
她抿抿唇,也不好说什么,就转头又去看宋铭铮,下刻意识到了什么,又扭头。
她发现问题了,宋母此时是睁开着双眼在看宋铭铮,虽然眼神空洞,但她真的睁开眼了。
她心头一跳。
林太医给肃王包扎好,她就拉住他走到一边问情况。
林太医才把事情真正的情况告诉她,听到宋铭铮其实是为了拼一把,让母亲彻底不再逃避,才给刀子的。她不知道该是震惊,还是其他……比如心疼。
此时宋铭铮已经低声哄得母亲终于愿意去休息,等人都出去了,赵钰染来到床边。
他见她站在那里抿唇,神色冷峻,似乎是生气了。
他就抬手,将她拉着坐下。
赵钰染淡声说:“你再乱动,一会又裂了!林太医不年轻了,受不住你们这样闹惊吓!”
宋铭铮一听,知道她果然生气了,却是扬着嘴角,笑了。
“染染,你这个时候来了,我很高兴。”
他似乎是首回跟她说心情如何。
赵钰染沉默着,他就去握了她的手,自顾自话一般地低声说。
“我这几天其实都快放弃了。母亲不愿意配合,她宁愿缩在黑暗中,这些都是为了我,我这当儿子的除了想把命还她,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待我们母子很好,兄长也是。母亲是高门贵女,从来没有受过苦楚和人心算计,偏偏栽在了我兄长手上。”
“他们绑了她,没日没夜的让婆子折磨她,甚至不让她穿衣裳……”
赵钰染心头猛然一跳,转头去看他,这些羞辱从他嘴里出来,他神色却是再冷静不过。
“我知道这些后,杀了所有折磨她的人。但是已经晚了,什么也弥补不了,也改变不了曾经发生的事情。我身为人子,根本没能为母亲做什么,这几天,我甚至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