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亚琴既尴尬又紧张,眼睛一红,都快要哭了。
高小洁也俏脸一沉,停止吃饭。
难得吃一顿荤菜,竟然被人发现,还来逼债。
高峰认识施觉林,但没有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家里欠他这么多钱。
看着妈妈如此尴尬不安,心里既疼,又难过。
为了不让他有压力,妈妈一个人杠着,从来没跟他说起欠债的事。
高峰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施觉林:
“施村长,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欠钱还债,天经地义,我们还你就是!”
施觉林马上向他伸出右手:
“听说你有钱了,把钱拿来!”
就刚刚,施觉林到村口小商店买香烟,顺便去盯陆小蒙。
他也一直在打陆小蒙主意,陆小蒙也是不理他。
这两天,陆小蒙被高峰的行为深深打动,便抓住机会为高峰说情:
“施村长,我们村里不是还没有村医吗?高永林儿子高峰卫校毕业,在家没事干,就让他在村里开个卫生室吧。”
施觉林愣愣看着陆小蒙,感到很意外。
她跟高峰非亲非故,为什么帮他说话?
陆小蒙看懂他心思,连忙解释:
“高峰人不错,医术也精,能一眼看出我身上的病。”
施觉林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看出你身上的病?你有什么病?”
陆小蒙俏脸一红,没有回答,忙叉开话题:
“昨天,高峰上山采到一些野蜂蜜,今天卖到钱,就来还我五千元钱。”
说者无意,听者有用。
施觉林心头一跳,眼前一亮,生出一个主意:
“村卫生室,张玉芬一直想开,我没有同意。她嫁过来前,在自己村里做过村医。”
“要开,也是让她开,高峰只能做她助手,或者跟她合开。”
陆不蒙愣住。
听说施觉林跟张玉芬有一腿,看来是真的。
施觉林当即决定:
“陆小蒙,你的话提醒了我,村里没钱,我个人出钱,用钢结构在你小商店北侧搭几间房子。”
“我收取一定数额租金,出租给人开卫生室,水果店,理发店和修车铺,形成村里一条街。”
陆小蒙心头一愣,忙出声追问:
“你收租金?那我这房子是我自己砌的,不会收租金吧?”
这话又提醒了施觉林,正好用于迫逼陆小蒙就范:
“也要收,因为这地是村里的。”
“啊?那,那收多少钱啊?”
陆小蒙惊叫起来,紧张得背上都冒汗了。
不收租金,这小店都赚不到钱,再收租金,就要亏本了。
施觉林两眼死死盯着陆小蒙的饱满,暧昧一笑,压低声音:
“你只要想得开,跟我好,我不收你租金。”
“你。”
陆小蒙一愣,随后俏脸涨红,正要指着他破口大骂,施觉林色笑一声,调头就走。
他没有回家,直接开着桑塔那2000朝高峰家驶来。
车子在离高峰家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他要来个突然袭击。
三年前,高永林中风住院,他主动借给朱亚琴三万元钱,并答应给她办理特困户扶贫补助。
有两个用意,一是趁机打朱亚琴的主意,朱亚琴年轻时也很漂亮,女儿高小洁长得像她。
二是相中高永林这块宅基地。
这块地在山口,是个风水宝地。
它是高永林年轻时跟父亲一凿一凿凿出来,一担担挑出来的。
愚公移山。
整整五年,父子俩硬是凭双手和肩膀弄出一块相对平整的山地,砌了三间平房,两间厢屋,用一道围墙箍出一个小院。
要是在这块地上砌一幢三层的洋房,在村里可谓是鹤立鸡群,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