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有什么不舍。
“可是……可是……可是……”陆初一张了张唇,喃喃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陆乘舲淡淡阖了阖眼,“没什么好可是的,那些东西本就是死物,放在那暗无天日的库房里也是放着,时间一久还会腐朽,还不如拿出来做点事。”
“可那是少爷你最后的保障啊。”陆初一心尖紧攥,过往王爷花了他们家少爷多少钱,他都不心疼,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不过是少爷自己挣的沧海一粟罢了。
真正的大头还在国公府的库房里放着。
陆氏一门从邕朝开国起,传承两百多年,也辉煌了两百多年,这两百年积累下的财富不是自家少爷自己奋斗个十年就能比肩的。
所以王爷平日里怎么折腾,他都当没看到。
但这次不同,少爷可是要把他的所有底蕴都拿出来。
若是……
“若是以后王爷负了少爷,初一就算是拼了这条贱命,也要把他堂堂亲王给扒下一层皮来。”
陆初一狠狠地咬了咬牙,虽然现在王爷待自家少爷不错,但谁都无法保证以后不是。
“殿下他……很好。”陆乘舲的指尖不经意描摹过自己的嘴唇,回味着那夜里,缱绻而不自知的温柔,眼尾上扬。
莫名的相信,殿下不是那般喜新厌旧的人。
“少爷开心就好。”触及到陆乘舲明媚的笑容,陆初一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自从国公府出事后,他家少爷虽然也会笑,但那笑容多是不达眼底的,有时候还透露着一股子冷意。
像这般明媚的笑容,他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看到了。
罢了,只要他们家少爷开心就好。
反正陆氏一门就只剩下少爷一个了,少爷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子嗣,那些死物花了也就花了。
人活匆匆百年,不就是图个开心麻。
陆初一想开了,也不劝了,揉了揉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出去处理事务去了。
陆乘舲等他出去后,无奈笑笑,初一还是太年轻了,只看到了花钱,却没有看到这路一旦修建起来该是何等光景。
而且,修了路让天下人看到了混凝土的价值,那修路的人就会只多不少,有了路,必定会对那杜氏的漕运有所冲击。
也不知那杜氏往后若是回味过来会不会后悔,毕竟若不是他给殿下送来了如此多的人,殿下还真不一定率先想到修路。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自作自受了吧。
陆乘舲浅浅勾了勾唇角,显然心情不错。
混凝土做出来了,谢安澜就把冯知县找了过来,带他见识过混凝土的妙用后,想让他安排人手着手修路一事。
“王爷此举功在千秋啊。”冯舒冲见识过水泥后,当即就附身跪在了谢安澜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谢安澜忙把他扶起,“你这是做什么?”
冯舒冲再抬头时,已是满脸泪痕,“王爷有所不知,这不管是修筑城墙也好,还是建筑房屋也罢,都需要用糯米佐以粘性,近些年,年年战乱,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饿狠了就去扒那些掺了糯米的房屋来啃,有了王爷的这个混凝土,以后世人就可以再也不必用糯米来修建房屋,这天底下又少了许多饿死之人,就是不知王爷这混凝土作价几何?”
问到价钱,谢安澜就愣住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想要购买。
稍作琢磨,这沙子、石子都是从他那地里产出的,委实花不了多少钱,就是烧水泥所用的粘土、灰石还有煤炭麻烦了些。
这些东西里面除了煤炭稍微贵些外,剩下的也值不了几个钱,一一折算下来倒也不贵。
“就占定一贯钱一百斤吧。”这个价格对谢安澜来说还是能赚不少的。
冯舒冲心中一凛,这个价格对比糯米来说便宜太多,且就连一些普通百姓家也能接受,心中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