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大年初一的街上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会传来几声炮响,四周一片安静。
魏德森公馆并不在市中心,四周遍布着准备拆迁的民房。
拆迁的民房四周都围绕着绿色的挡板,有的上面还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实在是很难想象,魏德森公馆当年名流进进出出的场面。
也不知若是那些名流知道了现在魏德森公馆的落魄样子,心中该作何感想?
言蹊怀揣着满腹的幻想走进魏德森公馆。
她来到4006门前,抬手轻轻叩门。
“谁……谁啊?”
房间内传来导演干涩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紧张。
从昨天开始,言蹊就觉得导演说话奇奇怪怪,和平时那种挥酋一方的态势截然不同。
“导演,是我。”
过了良久,房间的门才缓缓打开。
开门的人并未露面,而是躲在门后。
言蹊探头望去,一眼便
看到导演正坐在正对面。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后背挺得溜直,那样子活脱脱一个乖巧的小学生。
言蹊侧过眼,再往里面打量,便见孟子萱坐在导演身边。
和导演比起来,她自然得多,双眼怨毒地盯着言蹊。
自打穆家人的事情落下帷幕后,言蹊忙着过节才没空搭理她。
至于言子旭将她赶出公寓的事情,言蹊也只是略有耳闻。
不过这些事情终究与自己无关,都是四哥自己的事情,言蹊也懒得搭理孟子萱。
她顿了片刻,对导演露出一抹浅笑:“导演怎么选在这里对剧本?荒荒凉凉,看着倒是挺吓人。”
言蹊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间内。
房门咣当一声关上,背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女人声音:“言小姐,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声音,言蹊心中一顿。
她猛然别过头,一眼便撞上了白晓莲冰冷的双眼。
“是你?”
言蹊暗道一声不好,侧眼望向导演和孟子萱。
导演已经站起身,摩挲着一双手,无奈地望着言蹊:“言小姐,我也不想。是她……是她逼我的。”
几个月没见,白晓莲消瘦了许多,许是因为经历了家中巨变,她身上的气质也改变了不少。
从前的白晓莲虽然心机颇深,可她毕竟是白家的大小姐,周身散发着书卷气。
可是今天的白晓莲手中握着一只袖珍手枪,脸上带着冷冽的笑容,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言蹊与白晓莲对视一眼,心中顿然一沉。
从前她们二人也有不少交手记录,可言蹊却从未有过性命之忧的感觉。
可是现在,白晓莲站在她身前,言蹊心中的不安自心底而起,一种对生命的担忧自心底满满涌动而起。
言蹊双手紧握,直到指尖没入掌心之中,才缓缓定下心神。
“
白小姐,多日未见,别来无恙。”言蹊扬动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道。
白晓莲冷哼两声,没有回答言蹊的话,手腕轻挑,枪口上下滑动:“言蹊,别和我说这些。我今天来就是要拿你性命的。”
果真!
她果真是冲着要了自己的命来的!
言蹊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定下心神,强迫自己直视白晓莲:“白家走到今天与我无关。你父兄的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
“少废话!如果不是因为你,陆西临怎么可能断了我和他的婚事?只要他肯娶我,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我走到今天,都是因为你!”
白晓莲说着,手指猛地叩动扳机。
言蹊心中一顿,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后闪躲些许。
声音并未响起。
片刻之后,白晓莲尖锐的笑声传入言蹊耳中。
她握着武器,笑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