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和陆西临离开那小木屋。
两人站在院中,陆西临已经松开了言蹊的手。
他站在言蹊身后,小心翼翼地望着言蹊的侧脸。
那张侧脸那样美丽,陆西临曾经想过,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将这个人全然留在自己身边,他该如何对待言蹊,该如何照顾言蹊。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一切美好即将开始的时候,言蹊却已经知道了自己最不堪的过去。
许久,陆西临才挪步上前。
他试探着伸出手,轻轻地勾住了言蹊的衣袖。
言蹊没有反应,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陆西临心中不宁。
“言蹊,对不起。”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陆西临鼓足勇气,一步上前,站
在言蹊对面扶住言蹊的肩膀:“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言蹊,我会召开发布会,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绝对不会牵连你的名声。你放心。”
话音未落,一对小手已经探在了陆西临的腰间。
陆西临一愣,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气在那一刻猛地涌了起来。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良久,才小心翼翼地落在言蹊的后背上。
言蹊侧着脸,小脑袋靠在他的怀中,还来回蹭动了一番,打着哈欠像是一只睡了许久,刚刚醒来胆小猫咪。
她这番举动,却让陆西临更加惴惴不安。
陆西临轻柔地抱着言蹊,低声问道:“言蹊,你……怎么了?”
言蹊又往陆西临的怀中凑
进几分,仰起头,一双大眼睛盯着陆西临的侧脸:“陆西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肯接手言家吗?”
言家四个儿子,在其他领域都各有建树。
言蹊身为言家唯一的女儿,可以说是宋傲雪唯一的希望了。
早就有传闻,言蹊从小就被宋傲雪当做言家的继承人培养。
不过,她到底为什么不肯继承言家,倒真的从来没有人说过。
想到这里,陆西临的声音更加柔和:“为什么?”
“因为……”言蹊踮起脚尖,一只手拢在陆西临的耳畔,凑了上去,声音更低,“我是个丁克。”
听到这话,陆西临张着嘴,一脸诧异。
他猛地抓住言蹊的肩膀,不可思议地凝视着言蹊。
言蹊却扬着下巴,笑呵呵地望着陆西临。
“言蹊,你不必为了安慰我这么说。”
言蹊撅着小嘴,一双手抵在陆西临的肩膀上,将他向后推开几分,不悦地上下打量着陆西临:“什么为了安慰你?陆西临,你仔细想想,我当初那么喜欢陆云川,而且又顺理成章地嫁给了陆云川。如果我愿意的话,岂不是早就给陆云川生了一窝孩子了?”
言蹊一边说着,一边还鼓起肚子,做了一个孕妇才会有的走路姿势,眯着眼睛,笑呵呵地望着陆西临。
陆西临打量着言蹊,心思飞动:“可你和陆云川虽然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
那天晚上在酒店的那一幕,总是在陆西
临的眼前不住浮现。
陆西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天晚上是言蹊的第一次。
言蹊一下子别过头,气鼓鼓地盯着陆西临,双手叉腰:“你怎么就知道是他不碰我,还是我不让他碰呢?”
瞧着她那样子,陆西临心头浮现一阵暖意。
不管言蹊是真的丁克,或者她只是为了宽慰自己,至少有一件事情,陆西临十分肯定。
——言蹊的心中有自己,为了自己她才愿意说出这些话。
想到这里,陆西临一步上前,一把将言蹊打横抱起,径直就往别墅走去。
怀中的人乖巧得像是一只小猫咪,将脑袋伏在他的身上,声音温柔得仿佛可以挤出水来:“陆西临,只要你在,其他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