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尼拿了退烧药回来,应惜怎么喊也喊不醒。
打电话让私家医生过来不知道要等多久。
顾不上犹豫,转身拉开衣柜门,准备替她套一件棉衣送到医院。
发现自己的白衬衫挂在她为数不多的衣服中间。
眉心微皱,本以为她悄悄的送回去了,没想到随身带着。对不省人事的应惜低沉,“回头找你算账。”
应惜在医院醒过来。身上的不适消失,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偏头环顾四周,眼前一片白,手背上打着吊瓶,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人。
谁送她来的医院?
看环境,是高级病房。
庭筠吗?
人呢?
睁着眼睛数了一会儿点滴,病房门响了一下,她赶紧合上眼皮。
脚步声靠近身边。
胳膊忽然被拉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腋下塞进一支冰凉的温度计。
冰冷的玻璃冻得她发颤儿。
几息的功夫,心口贴上听诊器,隔了一会儿,只听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传来,“罗先生,这位姑娘的心跳和呼吸都是正常的,应该没有大碍了,等一下看体温,如果退下去就可以出院了。盐水打完唤护士进来帮忙拔针就行。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谢谢。”罗尼送医生出门,待他关上门返回,他说,“别装睡了。”
他已经看到她方才抖了一下肩膀。
应惜睁开眼睛,苍白的小脸被笑意占满,“嘿嘿,你怎么看出我醒了?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你还说不在意我,刚刚温度计是你帮我塞的吧?”
罗尼坐到她对面的陪护床沿,“不带你来医院,万一你病死在家里,那栋房子以后还怎么住人?”
应惜:“......”
她委屈上了,“你对我说话非得这样刻薄啊?怎么说我也给你煮了一个多月的饭。”
“我付了钱的。”罗尼言简意赅的说。
应惜说不过他,“我好渴,想喝水,你能不能给我倒一杯。”
罗尼不吭声,但却有行动。
应惜喝了水,喉咙湿润了。舔了舔唇边,湿润唇瓣。
放下杯子,感觉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
此时她身上还穿着睡裙,棉衣放在床尾。
没有鞋子,不过她脚上穿了一双及膝棉袜。应该也是庭筠给她穿的,但床底没有鞋子,等一下她该怎么走?
他会不会抱她啊?
测量体温的时间一到,罗尼提醒,“温度计拿出来。”
应惜声音软绵无力,“我太虚弱了,刚刚喝水都困难,这会儿抬不起胳膊呢。”
罗尼嗤笑,“你可以继续掖着,不要指望我会动手帮你拿。”
应惜:“......”
他都这么说了,她只好自己来,温度计显示已经退烧了,额头摸着也不烫了,“我应该好了。”
罗尼垂着眼睫毛不给她回应,她等着点滴快打完,嘹起嗓子唤护士进来拔针。
罗尼这时候开口,“你不是虚弱的么?”
中气十足的嗓门,比乡下的货郎叫卖声还大,一点儿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应惜被揭穿伪装,不好意思了,她是认为他不会帮她唤护士,所以才自己喊的。
她的两腮很快浮上两抹红晕。她小声,“我那一声用完了所有的力气,这会儿又虚了。”
护士进来帮她拔了针,她按着针尖孔,“庭筠,我没有鞋子,等一下踩地上,万一又冻病了,你还得花钱给我治呢。”
罗尼看了看她,死缠烂打不行,她学精了,知道循序渐进,“我背你。”
应惜一听,赶紧套上棉服,在他走过来背对她之际,趴到他背上,“我以前伤了脚,你也这么背过我。”
罗尼有些排斥她说这些,“无凭无据,随你怎么扯。”
应惜搂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