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孩子走路都是连跑带颠了,曲长歌忍不住在他后脑勺敲了一下,注意一点。
两人领了背篓和镰刀没有跟在别的孩子身后,而是往山上走。
走到没人的地方,曲长歌就问起孙亮来:“亮子,咱们村干嘛要打这么多的猪草啊?”
她刚注意了一下,出去打猪草的孩子不下十个。
孙亮就说道:“没办法啊,咱们村里的田少,交不上多少任务粮,支书就想着多养些猪和羊啥的,到时候多交任务猪、任务羊,所以咱们村养的猪和羊就比别的村都要多。”
这事情倒是真的,曲长歌知道这村子小,整个村子不过二十多家,因为这缘故都没有像其他村一样分成几个小队,而是直接一个队,于支书又是支书又是队长。
而且整个村子都在附近的山上,没有一块整的田,全都是梯田,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
又搭着这几年又是干旱啥的,更是出的东西少,别说任务粮了,就是大家吃的都没有什么,不然也不会到谁家都是糊糊。
曲长歌也知道,这还是缓上来了点,说是前几年就是树皮、树叶子都是有人吃的。
哎,不然前身的奶奶也不会为了给前身省几口吃的就饿死了。
这村里要不是于支书顶住压力,没有跟上那股子浮夸风,实事求是地报任务粮,估计这村里死的人更多。
就说离红旗村不远的新华村,那是个大村,分了四个小队。
他们村也比红旗村要好,有条小河经过,有平地的田地,土地还相当肥沃,就当时那样干旱的时候,他们村因为挨着河还有点收成。
可这又怎么样呢,他们的支书也好,各个生产队的队长也好,都一心想得到上级的夸奖。
人家报亩产上千,他们就敢报亩产五千斤,其中有个队长更狠,想出风头报个亩产万斤的,还是让其他队长给堵回去了,这也太吓人了点。
结果他们公社还真有个村的队长虎了吧唧地报了亩产万斤,新华村那个队长还不服气,说是其他的队长们拖了他的后腿。
哪知道干旱一来,大家都傻了眼,就他们那亩产五千斤不光把村里下来的新粮都交上去了,就是社员们的老口粮也掏光了。
那三年新华村可惨了,一个村里那老弱病残的都去的差不多了,年富力强的也饿得只剩皮包骨,真是作孽啊!
哎,曲长歌都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傻啊,没有那么多的亩产,非要多报上去,一亩地还能产上万斤,那田地里得摞多高才能达到啊。
当然,上面的人也是有意思,这样不可能的事情居然也觉得是真的,脑子是不是落家了。
所以说,这村里的人都对于支书感激涕零的,谁要敢说他的不是,那肯定是群起而攻之。
两人正走着呢,曲长歌突然停了下来,孙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跟着停了下来。
曲长歌其实早就觉得有人跟着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人还比较多,说不得就是大家同路而已,可走到这里了还跟着就有意思了。
她往回走了几步,冲着后面喊道:“出来吧!”
孙亮也跟着她往回走了几步,听她这样喊,忙向后看去,可是没有啥动静啊!
曲长歌见自己喊也没用,蹲下来在地上捡了颗小石子,一扬手就掷了出去。
只听得草丛后一声凄厉的的惨叫“啊”传出,接着走出两个毛小子来。
曲长歌不认得,可她马上感觉孙亮全身紧绷起来,这是一种强烈戒备的状态,看来这两个臭小子不是啥好人。
其中一个个子高一些的一手扶着腿,一手指着曲长歌大骂:“曲大妞,你个王八蛋,我妈还好心帮你,你竟然用石头打伤我,看我不回家跟我妈说。”
孙亮凑到曲长歌耳边说道:“这骂人的是张大家的二小子张强,旁边那个是他的死党王兴才家的小小子王铁柱,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