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早念稚就跟部门负责人请了假。
睡不着,起了个大早,做了顿丰富的早餐,盯着时间看到了七点,去卧室敲门。
费宸已经起来了,正在打领带。
念稚站在门口,却把眼神移开了。
盯着地面:“早饭做好了。”
“嗯。”费宸沉声应道,低哑的嗓音叫人听得心头一漾。
她悄悄抬眼,迎着晨曦的光,看到了费宸的手指,弯曲的骨节微微突出,正不紧不慢地缠着领带。
费宸本背对着她,听到声音后,侧身:“过来。”
念稚轻着脚步过去,费宸转过身后,手下的动作顿住。
然后低头看着她,念稚顺势又上前一步,将他没系完的领带接着缠上。
她垂着眼神认认真真地系着,努力回忆小学时候打红领巾是怎么系的。
费宸的视线从上往下,看到了念稚那一排密密睫毛下浓重的阴影。
“昨晚没睡好?”
念稚否认:“没有。”
费宸说:“你昨晚起来两次,一次是喝水,一次是上厕所。”
念稚手指尖扣着那个被她打的歪歪扭扭的领带,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费宸将她的手握住,然后捏着她的指尖重新将领带系了一遍:“因为你就睡在我身边。”
他不是一个沉觉的人,念稚在床上细微的翻身他都能知道,更不要说昨晚像烙饼一样折腾了一夜。
念稚弯着眉眼问:“你是不是一想到今天要去结婚,也激动的睡不着?”
想来她自己就是的,费宸十分大方地承认:“是啊,恨不得眼睛一睁开就是天亮。”
念稚笑的前仰后合,“我就说嘛,不是我一个人激动!”
两人吃完早饭才不到八点,算好开车去民政局的时间,正好八点半上班之前能赶到。
念稚在车上,“领完证,咱们就去上班也还来得及,早知道就不要请假了。”说起去结婚,他们两仿佛在讨论中午吃什么一样,讨论着马上要去领证的事情。
就像是吃饭喝水,顺带地就把这件事做了。
上午民政局领证的人不多,他们来得算早,排在了第三号。
念稚心里不真实的恍惚感才慢慢地落下,从昨天晚上开始,她都像踩着一朵云一样,飘乎乎的。
他们俩认识了六年,谈恋爱三年,中间分开三年,重逢后几乎没经历什么什么挫折便又在了一起。
或许这三年,命运跟念稚开了许多场玩笑,有许多她曾经拥有或者即将拥有的东西,转瞬间就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
她也抗争过,抗争命运对她不公平,夺走她太多东西。
念稚想,或许不期待就不会有失落,可当她再一次遇见费宸时,她依旧是充满期待的。
期待他们在一起会有结果。
现在,他们的在一起终于落地生根了。
念稚心里简直幸福的要开花。
费宸捏着他们俩的证件,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
念稚打量着他的侧脸,“结婚了之后,就不能后悔了。”
费宸扫了她一眼:“不管结没结婚,我都没有后悔过。”
说完,对上她欲言又止的眼神:“怎么,你想反悔?”
念稚摇头:“我才不会,永远都不会。”
□□的程序非常快,一辈子的人生大事被十五分钟解决。
望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念稚拿的颇有些庄重。
“我来保管。”
费宸没什么意见,念稚将结婚证放进包里,她系好安全带后,突然想到一件事。
“刚才你为什么没签那份文件呀?”
“哪份?”
念稚回忆了一下:“婚前财产登记,就是声明婚后财产可以归各自所有那份,我以为你会签。”
她记得费宸写的是“无”跟“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