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稚的车开得很慢。她家住在北边,却情不自禁地将车开往城南。
时隔三年,念稚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忘了费宸。
可事实却是,她根本忘不掉那个曾经认认真真喜欢过的人。
以前,念稚觉得这个世上,没有她做不成的事情。
后来她发现,这个世上有太多太多事情,是她无能为力的。
她没办法阻止家里破产,没办法阻止她父亲日复一日地消沉下去,没办法阻止母亲的病情。
就好像现在,听到费宸的名字,她没有办法阻止心跳的加快一样。
在城南绕了一圈后,开车回到家。
六哥趴在门口的脚垫上等她,听到开门声后,立刻从地上起来,过来迎接她。
念稚摸了摸它的大脑袋:“怎么还没睡呀!”
似乎感受到她情绪低落,大金毛舔着她的手心,将脑袋放在她的膝盖上蹭。
当天晚上,念稚想了一宿,还是决定不要去打扰他。
她们家早已经破产了,她也不是以前,随性所欲,胆大妄为的念稚了。
他们都长大了,也已有了自己新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如果当初费宸真的是因为钱跟她在一起,那么现在,她确实没有钱了。
罗素开车回去时,已经是夜里。
会所的顶层是他们老板平时休息的地方。
整个平层占据六百多平米,由一个游泳池,起居室,会客厅,还有书房组成,视野开阔,地方宽敞。
高处不胜寒,站在这里,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人气。
而他老板,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
站在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过着最孤独的生活,难怪费趔会说——
那人就是个孤魂野鬼。
罗素乘着入户电梯上来。
此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而这里却被灯光照得亮如白昼。
分不清黑夜白天。
罗素轻着步伐走到泳池边,看着泳池里激荡起的层层涟漪,静默地站在一旁。
跟以往不同,这次没游太久,泳池里的人便上岸了。
上岸后,步调不快,从一旁的服务生手中拿起毛巾。
水滴从宽阔的脊背,结实的胸前,平坦的腹肌往下落,顺着紧窄的腰身,汇聚于腿腹之下,慢慢滴落。
最后,这幅光景都被随意地拦腰围住。
罗素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偌大的起居室,黑色金属质感的落地灯下,费宸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就在罗素以为他不会开口问的时候。
耳边却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她回去了?”
虽然费宸没说到底是哪个她他,但直觉告诉罗素,绝对不会是老板那个二世祖弟弟。
罗素:“是,她将费趔送回家后,先是一个人开车来城南,然后停在附近,过了会儿后,开车在会所附近转一圈,就离开了。”
费宸似乎并不意外念稚会开车在会所附近绕一圈这件事。
“还有别的吗?”
罗素低头,先是讲费趔在车上骂他的事情,之后说到念稚特地停下车将费趔骂了一顿。
最后讲到,她临走了把费趔打了一顿。
罗素讲的很慢,费宸也听得仔细,最后听到念稚将喝醉了的费趔,摁在地上踹了一脚后。
忍不住笑了一声。
罗素凝神屏息,想将这笑声稍微放大一些。
不过费宸只是很短暂地笑了一下,罗素站在他旁边:“还有……念稚小姐应该知道今天包间里的人是你了。”
费宸并不惊讶,毕竟都碰面了。
而且念稚对他十分熟悉,想瞒也瞒不住,只不过今天事发突然,他没想好怎么见。
罗素走后,夜渐渐深了,费宸坐在外面的光景露台上。
他有点睡不着,有种莫名的兴奋,这种高兴对他来说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