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晃了晃,一下软到在了椅子上。
就在一屋子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包厢的门一下子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义愤填膺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弱质女子,实在不成体统……镇北王麾下的这些兵痞,都快要上天了,朝廷法纪都不放在眼里……”
司空抬头,就见两个相貌清隽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身旁还跟着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刚才说话的人好像就是他。
这三人背后还跟着几个人,一个个神色各异。
离得近,又是正面遇见,司空总算认出了打头的两个中年人是谁——他唯一一次上昭德殿的时候,曾经跟他们打过照面。
这两位都是御史台的大人,官职身份什么的,司空都没记住,毕竟不熟。但有资格站在昭德殿上,想来品级不会太低。
隔着一张敞开的门,里外两拨人大眼瞪小眼,然后站在门口的中年人就看到了扑在椅子一动不动的张娘子。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颇威严的扫过满屋的人,落在了离她最近的司空的身上。司空就觉得这人一定是认出他了。毕竟能在昭德殿上撒野的人估计不多。
他盯着司空,不悦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司空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落在那个开门的中年师爷身上,下定决心要去查一查这人的身份。
中年御史见一屋子人都不吭声,眉头皱了起来,“张大人?司将军?”
司空心想,这人果然认识他。
张鸿也醒过神来,抓了抓头发,满不在意的抬手指了指御史身边的中年男人,“这个老小子不怀好意,指使这位小娘子进门陷害我们。要不他咋能这么恰到好处地把李大人您给请到这里来做见证?!”
不得不说,能做纨绔的人,脑子还是很好使的。虽然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他还不明白,但他却凭着做纨绔的本能,一眼就看出了这里头暗藏的玄机。
中年师爷一下就急了,“这可不能胡说……这小娘子被你们喊进来的时候,大家可都看见了。”
司空忍不住就笑了,他对中年御史拱拱手说:“大人不觉得太巧了吗?恰好这位小娘子犯了药性,恰好这位先生就领着您二位破门而入……这时机掐的可真是巧。”
而且他还没进门,不但知道包厢里的客人是“镇北王麾下”,还知道包厢里有违法乱纪的事情发生。
世上哪有这般凑巧的事?
中年御史看看趴在椅子上已经神志不清的张娘子,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司空拦了一下张鸿,对门口的人示意了一下张娘子端过来的托盘,“这位小娘子端着酒杯来敬酒。我呢,恰好不习惯喝陌生人给的东西,就顺手将两杯酒调换了一下……小娘子喝了自己端上来的酒,就变成这样了。”
中年御史,“……”
师爷,“……”
张鸿也傻眼了,“……司空你手这么快的嘛……不是,你警惕心这么高的嘛……”
司空什么时候换的酒,他完全没看出来。不止是他,他手下的那些兄弟们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记得司空侧身从桌上拿起酒杯,然后两只手各自端着一杯酒,叽叽呱呱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将其中一杯酒递给了张娘子……
都是春江楼的酒杯,只看外表,完全就是一样的啊。
这只是小把戏,且司空也没有要瞒着自己兄弟的意思。
当下他身边的一个小兵就嚷嚷起来了,“我们在北境的时候,这种细作见得多了,谁知道她是谁?端来的酒水有没有毒?几句话就想让我家大人喝下去……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旁边的人也连忙补充道:“别说是我家大人了,我们这些人,随便拎出一个人来,也不会吃喝陌生人给的东西。没看我们这里点的酒水,都是整坛送来,在我们自己的眼皮底下才开封的嘛。”
张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