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精神一振,等了这么久,正主可算来了。
他可是当过捕快的人,论起跟各种嫌犯打交道,他可是专业的!
司空忙说:“国公爷是否有罪,自有官家做主,微臣不敢置喙。微臣今日告的只有长荣公主一个人!臣告她囚禁民女,逼死人命!”
铺垫了那么久,司空终于逮住机会掀开了自己的目的。
虞道野是可恨,但更可恨的还是长荣公主,司空早知道不可能将这母子俩来个一网打尽。那就只能……擒贼先擒王了。
虞道野也露出愕然的神色,随即便平静了下来。
他猜到了司空的打算。
这样也好。他想,他的儿子比他有脑子,性格也比他更果断,更懂得如何在劣势中权衡利弊,去争取最好的结果。
珠帘后,太后面沉似水。
长荣公主却气得坐不住了,顾不上小内侍传话,拍案而起,“笑话!囚禁民女?!逼死人命?!小将军说的是谁?”
司空扫一眼微微晃动的珠帘,一字一顿的说道:“陇右、李家娘子……你儿子当初入赘的那个李家。”
“哦,是她啊。”长荣公主做出一副刚刚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么一号人物的样子,语声轻蔑的哼了一声,“她自己个儿找死,怪得了谁?”
司空也学着她的语气哦了一声,“她是自尽没错。不过将她从陇右一路挟持到京城的,正是殿下吧?”
长荣公主作为皇室现存的最为年长的公主,被人捧了一辈子,养出了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脾性。就连在太后面前,她也一向我行我素。此刻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咄咄逼人的问到脸上,登时不悦。
“挟持?”长荣公主冷笑,“我用得着挟持一个下贱女子?是她舍不下国公府的富贵,自甘下贱……”
“还请殿下积点儿口德吧。”司空冷声打断了她,“她若是贪慕富贵,会宁可把孩子送进寺庙,也不愿意进国公府做偏房?”
长荣公主被噎了一下。
司空又道:“俗话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
长荣公主勃然大怒,“放肆!”
司空没搭理她,而是冲着崇佑帝规规矩矩地跪下,“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请陛下给微臣一个公道。”
如果说之前朝堂上的气氛,还有几分君臣闲话、商量着解决问题的气氛,“陛下”这个极为正式的称呼一出来,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端正了一下表情。
崇佑帝也觉得一股凉气从背后窜了上来。
小将军这是拿定主意忽略掉他之前的明示暗示,也不打算给皇家一个面子,非要逼着他表态了。
凤云鹤从队列中站了出来,跪在了司空的前方,朗声说道:“陛下和各位大人已经审过了证人。人证、物证俱全,案情清楚明白,请陛下给臣子一个公道。”
凤随出列,在凤云鹤身后跪下,“请陛下给臣子一个公道。”
陆陆续续有武将出列,加入了这个行列。
“请陛下给臣子一个公道”这句话在昭德殿此起彼伏。
崇佑帝开始觉得屁股下面的龙椅有些烫人了。
珠帘后,长荣公主简直要气疯了,她仗着自己年长,身份又高,一把掀开珠帘,从侧殿走了出来。
身份尊贵,可以享受的资源就更充足。至少从司空的角度看过去,觉得她这张脸皮简直比虞道野还要鲜嫩,只是柳眉倒竖,神色骄矜,眼中溢满杀意。
“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欺到我头上!”她这样说。
司空与她对视片刻,转头望向崇佑帝,一字一顿地问道:“敢问陛下,宗室女眷敢逼死人命,且洋洋自得,毫无廉耻之心……谁给了他们如此狂妄的胆子?!难道在宗室中人的眼里,陛下的江山就是他们的江山,可以任由他们为所欲为,陛下的子民就是他们眼里的牲畜,可以由着他们欺凌打杀,却不必经过陛下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