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的城外,躲在城门洞里的守卫也已经听出了城内起了纷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喊里面的人给他们开门?
想想也不可能。
于是这几个守卫只能握着刀,紧盯着严丝合缝的两扇城门,预备着里面会冲出来几头狮子老虎——原以为有危险也是从城外过来,没想到是从里头先冒出来了。
等城门有了动静的时候,他们心跳都加快了,反倒是城门里头冲出来的人,因为门外的城门洞里亮着火把,眼睛有一霎间的不适应。
但这个时候更要命的问题不是要不要跟这些人拼命,而是他们忽然发现从城外的方向传来了马蹄声。
轰隆隆的声音,他们起初还以为是打雷,但等这声音越来越近了,才发现是骑兵。
可是城外就是山,荒郊野岭的,哪儿冒出来这么多的骑兵呢?!
但黑衣轻甲的骑兵们却不打算给他们留下解惑的时间,他们迎着大开的城门,发出了饿狼一样充满野性的嚎叫。
雪亮的刀刃破开了暴风雨的夜,如同一支犀利的箭,笔直地射入了大开的城门之中。
城门内,借着门洞外面透入的一点儿微光,司空也看见了长街一侧纵马冲过来的武将。
领先一人四十上下的年纪,身形魁梧,帽盔之上红缨如血,手持一柄长枪,威风凛凛,真如战神降世一般。
他带着人直冲到了城门前,与城外冲进来的凤家兄弟迎头撞上。
这个时候,司空、白潜这些实施偷袭的人都被这些骑兵扫到一边去了。
这位武将显然也是蓟州守军的头目,两军对垒,身为一方主将怎么会将对方阵营里几个偷袭的小毛贼看在眼里。
凤随一进城就在城门口看到了司空。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什么伤,但见他全须全尾,还能跑能跳,就知道没有大事。
提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时,那名身着铠甲的武将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童镇北?”凤随上下打量这名武将。虽然这人身后的一排武将也都是孔武大汉,长着熊一般的身材,但论起上位者的气势,却没人能与前面这人相比。
童镇北一双豹眼也在打量他,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后同样装束的凤勉,神情冷冽,“你们是凤家的人?!”
他说的是汉语,吐字清楚,还是标准的西京口音。
凤随并不在意他轻慢的态度,微微一笑,“凤随,凤家老二。这是凤勉,凤家老三。”
童镇北脸上就浮起一个冷笑来,他想的是,行啊,凤家人真有种,打到他眼皮底下来了,竟然只派了两个他听都没怎么听说过的小辈!
欺人太甚!
童镇北一抖□□,“来,爷爷陪你们好好玩一玩,看看你们是怎么冲进来的,爷爷就让你们怎么爬出去!”
以为开个城门就能拿下蓟州城了?!
做梦!
凤随抬手,身后的下属送上他的钩镰枪,他头也不回地接过,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挽个枪花,横在手中微微一笑,“多说无益,来战!”
话音未落,他举起□□冲了过去。
童镇北也怒喝一声,两名主将顿时战成一团。
守在凤随身后的凤勉抬了抬手,身后士兵自动分成两队,一队跟着他冲向长街北侧,另一队由陈原礼带队,直冲向长街的南侧。
潮水一般的士兵涌进城里,竟把城门口打成一团的两员主将给晾在那里了。童镇北带来的亲兵要拦,但对方人多势众,潮水一般涌进来,瞬间就将他们淹没了。
童镇北气得大骂凤随是小人。
凤随架住他的长枪,淡淡一笑,尽显从容,“童将军此言差矣,凤某本来便是来取蓟州的。”
又不是来找你一较高下的。
这半句话,凤随体贴的没有说出口。
但童镇北却已经被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