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的小头目从包围圈里走了出来,他脸上留着一把大胡子,一双细长的眼睛闪动着狼似的凶光,看向司空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丝蔑视,显然没把司空的小身板看在眼里。
对司空来说,哪怕他真是一头熊,他也只能迎头往上冲了。
司空提着刀扑了上去,大胡子略有些轻慢地抬手,但他并没有架住这看似凌厉的一刀,他的双眼被刀身上反射的亮光晃了一下。而司空的刀仿佛也借着这晃动的功夫,变成了两把刀、三把刀,甚至更多。
大胡子的神色终于郑重起来。
城门外,靠近山脚下的一片荒地上,凤随和凤勉的队伍已经集结完毕。他们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眸色沉沉,关注着黑暗中宛如沉睡一般的蓟州城。
如果偷袭的策略不能成功,他们就只能打一场攻城战了。云梯、床弩这些攻城用的器械,包括他们此行的粮草和必要的武器消耗品,都已经先一步运到了山里,但这样的天气,要想把这些东西顺顺利利运下山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凤勉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他的二哥,对于他的沉着,凤勉心里是有些钦佩的。因为这一次被派去偷袭的先头部队,都是他的亲信。
像他们这样的人,身边是不缺人使唤的,但真正培养出来、能当成臂膀一样信赖的手下却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如果……
如果这些人出了事,相当于凤随多少年的心血都打了水漂。
这些人的面孔在凤勉的脑海里一个一个闪过去,轮到司空的时候,凤勉忽然就生出了几分埋怨。
要说能打会拼的士兵,并不是非司空不可。但他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知识,难道不是更加有价值吗?
就这么把人放进了突击队,要是屠老知道,估计会心疼得抽抽过去吧。
凤勉这样想着,忍不住牵着他的马在原地溜达了几步。
他其实能感觉到,凤随的心也是提在嗓子眼里的。
往深处想,他二哥被扣在京城里两年多的时间,冷不丁回来,估计好多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估量,蓟州是他回到北境之后头一次领兵,要是能顺利地打下来,他二哥的声望就算是站住了。
如此一来,不但凤云鹤身边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会对凤随另眼相看,他以前带过的那些兵也都能松一口气了。
凤勉正满脑子都是这些有的没的,就见雨幕中一个个头瘦小的士兵跑了过来,对凤随抱拳,说了句,“城门里有动静,像是打起来了。”
凤勉的心顿时紧了紧。
他转头去看凤随,就见他十分从容的抬了抬手,“下令,前进。”
他们和城门之间的距离能缩短一些,待城门打开,成功接应他们的可能性就高了几分。而这一场诡异的暴雨,则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城门内。
司空再一次被大胡子使蛮力撞飞了出去。长刀也脱手飞出,当的一声掉在了铺着青石板的路面上。
司空晕头晕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走运啊,没拿着长刀在自己身上开个窟窿。
大胡子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大步流星地抢了过来。或许是为了给自己的对手起到一点儿震慑的作用,他有意将每一步都踏得极重。
在包围圈的后面,城门的对面,隔着一条街的地方是一排低矮的民房。附近的士兵都被城门下的骚乱所吸引,谁也没看到在窝棚下的阴影处,还藏着一个人。
白潜在墙头架好弓弩,箭搭上弦,他忍不住在衣角上蹭了蹭手心里的汗。
他想这活儿搞反了,在下面挥大刀的人应该是他,躲在暗处放箭的人应该换成是司空。可惜集合的时候才发现司空倒霉催的,被人发现了。
他们这些人里头,除了司空,箭法最好的就是他。
其实最先暴露的人不是司空,而是罗松。但这小子机灵,在民居这一带三转两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