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是我,肯定忍不住要挖苦两句……”
李骞不以为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司空想了想,就算把他换到凤锦的那个位置上,他是不是真能忍住?或者,他与凤锦凤随相隔的不止是职位,还有阅历。
或许还是他的眼界不够开阔吧。
使节团来到顺州,自然是住驿馆。他们人多,除了内院之外,外围的几个院子也都快要住满了。就这样还没算上钟饶带队的禁军,那些人都在城外扎营了。
人多,事情就多,司空担心有人会欺负他师父,所以休沐这一天特意过来看看。
李骞当初图方便,住的是最靠外的一个院子,内院外院加起来二十多个房间,他们的人刚好够住。而且这个院子距离侧门比较近,自从林太尉一行人住进来,李骞他们出入都走侧门。
李骞听他担心这个,有些好笑,“这世上,无冤无仇就去欺负人的,到底还是少数。”
话虽如此,但通常情况下,上位者多是不会体谅那些身份地位不如他们的人的。或许人家没觉得这是欺负,但在平民而言,却必须忍气吞声来接受。
司空拐弯抹角的打听,“师父你见过那位林太尉吗?”
“见了。”李骞不当一回事儿的说:“他昨天还来我这里喝了杯茶呢。”
司空吃了一惊,随即想起他师父李岐山地位超然,他的师兄林山翁也做过宫廷乐师,他认识林玄同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那你觉得林太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骞想了想,说:“聪明人吧。”
“这说的太笼统了。”司空不满意这个回答,“他那样的身份……要是蠢笨,也混不到朝堂上。”
话说为什么宋朝的皇帝总是放着一堆朝廷命官不重用,非要重用宫中的内侍呢?因为他们没有家人子女,所以就默认他们只会一心一意地辅佐他?
可是男人对于权力的追求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了其他的牵挂,他对权力的欲望只会更加强烈吧?
司空不歧视任何有残疾的人。他深恶痛绝的,是利用身份和地位玩弄权术。
一个心中并没有家国天下、性情卑鄙阴损的小人,一旦让他掌握权力,足以引发无穷的灾难。
翻开历史书,这种例子简直是一抓一大把。
李骞也不知道要怎么细致的描述他对林太尉的感觉,有些苦恼的说:“总之就是个聪明人啦。官家很信任他,他跟很多大人关系都不错。我一看见他,就觉得这人惹不起,后背有一点儿冒冷气的感觉。”
司空笑了起来,“你们以前就认识?”
李骞点头,“你师伯还在宫里做乐师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他品级不高,都挺大年纪了,但是很多跑腿传话的活儿还是会交给他做。他还替你师伯给我传过口信。”
司空点头,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才格外的意志坚定。
“这说起来也二十来年了。”李骞有些感慨的样子,“当时可想不到他如今能这样……那时候看着,只是个机灵、勤快的人,见人就笑,跟谁都客气的不得了。”
司空心想,这大约就叫情商高吧,社交技能满点。
“林太尉跟官家是很有感情的,”李骞想了想,觉得既然司空想知道,那他就多说几句吧,“很多人骂他,但很多时候他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都是官家的意思。换句话说,他在官家面前,是个真正的忠臣,一心为他,毫无私心。”
司空,“……”
等等,忠臣是这么解释的吗?!
忠诚,跟忠臣可不是一回事儿……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得到官家的信任了。如果他把崇佑帝当成是神,那神怎么会不喜爱自己的信徒?
李骞又悄悄的跟小徒弟说:“林太尉说他们去给皇后贺寿,顺带着也谈谈边境的事……怎么谈,谈什么,这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