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这样一想,顿时觉得凤随的那点儿小心思也不算什么了。
再说,她只看见自己儿子眼巴巴的追着司空看个没完,可没看见司空多看她儿子一眼。说不定她儿子在司空面前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闫氏的一颗心落回实处,开始盘算怎么跟凤随提一提他的亲事。
凤随一个白天都跟自己人在演武场上分组比赛,一群龙精虎猛的小伙子,在初春的冷风里厮打得浑身冒热汗。
他们要在燕州休整两天,等与辽人接洽的时间定下来,就要动身前往顺州了——也有可能是在顺州城外的某个地点。
凤随是名义上的副使,不但要协助张世良跟辽人沟通岁币被劫一事,还要跟钟饶携手,做好整个队伍的安防工作。
辽人那边还有一个耶律云机虎视眈眈……
所以轻松的日子也就这么两三天。
凤随也不想去约束手下,听他们议论起进城时看到的一家羊肉馆,就笑着说:“你们去吃吧,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带贯节一起去,让他给你们付账。”
这就是他做东的意思。
一群人都笑着起哄。
凤随就看见贯节从远处走了过来,停在了演武场的外围,他在树下失魂落魄地站了一会儿,又抱着头蹲下了。
凤随,“……”
这孩子吃错药了?!
一群人聊了几句晚上吃肉喝酒的闲话,又说起了明天的安排。
凤随就听司空说他明天要去驿馆看看他师父去。
凤随心里一动,“你师父,是不是说过要进顺州?”
司空点点头。
虽然一路同行,但李骞和那几个戏班子的情况与张世良的队伍又有所不同。按理说,到燕州城外,张世良与辽人交割岁币之后,就会打道回府了。但李骞和其他几个戏班子却还要留在顺州,等候下一步的安排。
他们是受邀来做表演,肯定是要给权贵们表演,总不会是在大街上随便摆个摊子演一演。
顺州的官员验收之后,很有可能会推荐他们去京城。
辽人是五京制度,除了上京临潢府,还有中京、西京、南京、东京四个陪都。辽人的游牧习性,决定了皇帝的巡狩制。
因气候、自然条件的不同,四时各有捺钵之地。
近两年因为燕州一带形势紧张,辽道宗多数时间都留在中京。
凤随忽然就有一个想法。
但这会儿时机、场合都不对……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下这些小子还要洗漱一下,收拾打扮好了出去喝酒。
凤随想了想,还是觉得等明天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司空谈一谈。
司空这会儿其实也在琢磨李骞要跟着那几个戏班子去顺州的事。
宋辽两国的大臣交割岁币,很有可能会选在燕州与顺州之间的某个地方。如此一来,张世良、钟饶等人不论洽谈的结果如何,都不会继续前进——除非辽道宗亲自发话,请他们去京城一见。
不过这种事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出了岁币被劫一事,自有下面的官员跟张世良扯皮。一国之君不可能屈尊来跟大宋的官员亲自讨论这种事。
李骞身边只带着十来个护院,而那些戏班子,估计都没有另外雇人。在大宋的地界上倒还好说,毕竟这一路还有钟饶带出来的禁军同行,但一旦离开燕州,又没有护卫,真遇到什么事,恐怕就只能生死由天了。
当然,辽人也不全都是野兽,吃人喝血。他们推崇宋人的文化和艺术,对于受邀来表演的艺人,估计也不会一见面就起杀心。
但司空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他师父,让他放宽心,却不会真的以为这一路北上会没有危险。
出于对师父的保护心理,他也想跟凤随请个假,陪着师父一起去顺州。
顺州现在还是辽人的城池。司空想到这里,就觉得精神都亢奋起来了。他要是借着李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