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眼了。但眼下这局面要怎么办……
他简直头都大了。
身后一名小侍卫有些紧张的用手臂碰了碰头领,“大哥,要不要报官?”
头领一巴掌甩了过去,压着嗓子骂道:“报你娘的官,滚!”
他们是来认亲的,结果亲还没认上,就把小主子扭送官府?!
就为了一个贱奴?!
她也配?!
小侍卫捂着脑袋麻溜儿地滚了。
侍卫头领却快要愁死了。不能送官府,又不能就这么放任他离开……眼下这局面该如何处理呢?
正愁着,就听司空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们府上那个公主,她还活着?”
侍卫头领听见这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恨不得自己聋了才好,“是……她还活着。”
司空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活着好啊,活着才能感觉到疼,才能看着她的儿孙怎么遭罪……你回去最好提醒他们一下,一家老小都养成出门不要落单的习惯比较好。否则以后……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
侍卫头领,“……”
这是威胁了吧?!
他打断了司空的话,“不知这位李嬷嬷哪里得罪了兄弟?”
人都成这个样子了,他总得知道原因。否则回去了,在国公爷面前,可怎么回话呢?
“得罪?”司空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然后他冷冰冰的笑了一下,“杀母之仇,她是从犯……你说她该不该死?”
侍卫统领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人都说杀害父母血亲之仇,不共戴天。从犯都成了这个样子……主犯呢?!
身后的院门发出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踹开,一队卫兵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当先一人相貌英俊,年纪虽轻,顾盼之间却带着一种杀气凛凛的肃穆之感。
他进门之后,视线左右一扫,便大步流星朝着堂屋走去。他身后的侍卫则轻车熟路地守住了前后院门。
侍卫头领想拦一下,却被身后窜过来的小侍卫给拽住了,“大哥,客栈被包围了!我出不去!”
这是刚才被头领打发出去找郎中的那人。
侍卫头领又开始头疼,“什么人?”
这个问题小侍卫就回答不了。
就这么一耽搁,来人已经走上台阶,看见了房间里的情形:屋里满地都是血迹,还有两条胳膊……
头发花白的老嬷嬷无声无息地躺在门口,也不知是死是活。司空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捏着一块灰褐色的绸布,正慢条斯理地擦刀。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凤随停在门口,试探的喊了一声,“司空?”
司空愣了一下,“你怎么……我师父去找你了?”
刚才门口一堆侍卫来来去去,他就没在意,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收尾的事,没想到凤随会这么及时的赶过来。
司空心里有点儿暖,他把刀收进鞘里,抬手制止了凤随,“先别进来,这屋里没法下脚……你帮我问问外面的人,他们是怎么打算的?告官还是……”
凤随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李骞派来的人说的不清不楚,只说司空快被气疯了。凤随怕他出事,一路上都在担心司空的情绪会失控。
还好,他的司空不是那般心智脆弱的人。
凤随脸上浮起温柔的神色,他也不进去,只是冲着司空伸出手,“出来吧,他们怎么做都无所谓,你师父说了,李冬月乃是李家的逃奴。你是李家的主子。一个卖主求荣的逃奴,杀了也就杀了。”
司空愣了一下,“逃奴?”
也对,李嬷嬷是跟着李持盈一起被接到西京的,但李持盈死后,他们并没有返回李家,而是留在了慎国公府,对于李家来说,确实可以算作逃奴。
《宋刑统》有规定:诸奴婢有罪,其主不请官司而杀者,杖一百;无罪而杀者,徒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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