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相爱之人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爱意了。
他以为拥抱就是两个人最为接近的距离了,但其实不是,亲吻才是。两个人的气息都融在了一起,意乱情迷之际,甚至觉得灵魂都颤抖着合二为一了。
这令人迷醉的感觉仿佛延续了很久,又仿佛短得只有一霎。
司空把额头抵在凤随的肩头平息自己有些过分急促的心跳与呼吸,脑海中的恍惚感还没有散去,背后受伤的地方却有些发软,好像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
凤随用下巴在司空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忍不住又想笑了。他觉得他的怀抱里一直以来都是空的,好像就应该嵌进来这样一个人才算圆满。
天造地设。
司空就是老天为他造出来,要让他的人生变得圆满的那一部分。
凤随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他想到这一次是司空主动亲近他的。这是表示他终于想通了?开窍了?不再坚持他那些有关身份地位的原则了?
或者,生死之间才意识到那些东西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这个事实本身已经足够让凤随感到幸福了。
凤随忍不住把人抱的更紧一些,还低下头在司空的发顶吻了吻。
司空应该昨夜在李骞那里洗过澡了,头发上还有未散的淡淡的竹叶香味儿,但这一天打打杀杀下来,难免会有灰尘。
不过凤随一点儿也不嫌弃。
他刚想提醒司空以后可以到他这里来洗澡换衣服。他一个人住,身边只带着一个书童,总要比营房那种环境方便一些……
结果他话还没出口,一抬头就看见贯节鬼头鬼脑地站在内室的门口,满脸都是见了鬼的表情。
他的眼神里甚至还有一些懊恼,仿佛觉得眼下这局面是因为他的失职才造成的。
凤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贯节不是很想出去。他有些担忧的看看司空的背影,怀疑司空是被自家大人强迫的。要不怎么低着头呢?
低着头,一般是不想看见人的意思吧?
凤随的两道浓眉就皱了起来,心想这小子吃错药了?
他不是很在意被这两个书童看到什么。本来像他们这种贴身服侍的下人,主人家的秘密就很难能瞒得过他们,所以贴身伺候的人才选的格外慎重,出身、品性都要考虑到。
以前看他和空青也算稳重,怎么现在才发现这小子也挺沉不住气?
贯节看到凤随皱眉,不敢再违拗,垂着脑袋退到了外间。
司空在凤随身上靠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又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牵到你的伤口吧?”
凤随笑着摇头。
司空是没看见他和贯节的眉眼官司的,凤随也不想让他看到。
司空之前就说过要拉近两个人身份上的差距这样的话,要是看到有人关注他和上官走得近这种事,估计又要跟他疏远起来了。
凤随就喊了一声,“贯节,去看看三郎收拾好了没有。若无事,请他过来一趟。”
贯节刚才就看出他家大人有些不大痛快了,不敢废话,蔫蔫的答应一声,出门去喊人了。
司空倒愣了一下,“刚才贯节在外面?”
凤随知道他在想什么,将他放开,伸出手替他整理有些歪扭的衣襟,轻描淡写的说:“他刚才送华大夫出去……没事的时候,他要替我守着房门的。你以为他能看到什么?”
司空松了口气,心想守在门外啊,那应该什么都没看到。
但这样想的时候,司空又有点儿不好意思,觉得他们俩这样,有点儿偷偷摸摸的,好像……不大正派似的。
大概职场就应该是个严肃理智、摒弃了感情的地方吧,所以在这样的场合里,任何与感情相关的事情都会有一种……禁忌的感觉。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