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的公事房里打砸,乒铃乓啷的,连放花盆的木头架子都被扔出来,砸成了一堆碎柴火棒子。
至于此间的主人曹大人……
宋朝仁表示压根就看不见呐,一群人都打成一团了,每一个都是满身土,谁知道哪一个是丁大人,哪一个是曹大人?
倒是有一个精壮的汉子在人堆里冒了一下头,好像是曹溶那个时刻不离身的侍卫曹九黎,不过他只冒了一下头就又被人群淹没了,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宋朝仁感叹,“真激烈啊。”
杂役看看院里,再看看身边的长官,“大人……不管管?”
宋朝仁瞪眼,“怎么管?没听人家说是私怨吗?”
杂役挺纠结,他觉得让外边的人冲进皇城司的院子里来又打又砸的,实在太伤面子。这里面还有城防司的人呢,要是传出去,人家还当他们皇城司的人都是软柿子呢。
他正想再劝两句,就听宋朝仁冷哼了两声,一甩袖子转身走了,“活该!自作自受!谁让他们偷人家老婆!”
杂役,“……”
杂役挠挠头,有些不确定了。
既然宋大人都这么说,难道……丁大人真的偷人了?!可宋大人说的是“他们”,杂役心想,难道曹大人是和丁大人一起去偷的?!
曹溶被凤随按在地上,气得快爆炸了,“老子……”
一句话还没说完,凤随一拳头又砸了下来,直接把他后半句话都给打回了肚子里。
凤随死死盯着他,一双眼睛涨得通红,“你算计我,我看在你是一条狗腿的份儿上,忍了。但你连我兄弟一起算计,谁给你的狗胆?!”
曹溶被他一拳险些打出了脑震荡,耳朵边都是嗡嗡嗡的,眼角的余光瞥见曹九黎的脸露了出来,但很快就被人一脚踹飞了。
他记得这个叫司空的人,能解机关,身手也好,是凤随手下的一个大杀器。
曹溶怎会甘心被凤随压在地上打,他使了个暗招,一拳捣在了他的腰侧。他早就观察过了,凤随那里有一道破口,破口周围有血迹,明显是受了刀剑伤。
凤随果然疼的一缩,曹溶一个鹞子翻身,将凤随从自己身上甩了下去。但他刚爬起来,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又被凤随一脚踹翻在地。
曹溶五脏六腑都像是扭绞在一处,一抬头喷出一口鲜血来。
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严桐也抬起一脚,踹飞了挡在丁涛身前的小兵,丁涛下意识地伸手去拽自己的亲兵,却被这一股大力拽得站立不稳,向后踉跄起来。
丁涛怒喝,“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大庭广众……”
话没说完,被严桐一拳捣在脸上
这一拳又快又狠,丁涛只觉得脑子里翁的一声响,整个人都被打懵了,两管鼻血哗的喷了出来。
丁涛是武将。
将与兵的区别,就是兵要能打,但将要懂得统筹,能把士兵安排到最合适的岗位上,去组成一个高效运作的团体。
所以丁涛自认是一个脑力工作者。
何况他已经快四十的人了,论拳脚是怎么都不能跟严桐这种正值壮年,如狼似虎的士兵相提并论的。
再说以他的职位,他不想动手的时候,谁能逼他动手呢?
严桐却并不觉得解恨,反而被鲜血的颜色所刺激,心头越发狂暴。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劈手一个耳光,咬牙切齿的骂道:“老王八,说的时候是协助,打起来就成了缩头乌龟。被你这种王八所害,老子的兄弟死不瞑目!”
严桐恨不得一口咬断他的喉咙。
这要是在战场上,以下犯上,他是别想活了。但此时此刻,严桐却觉得能有机会痛殴这王八一顿,能跟死去的兄弟们说一声“老子替你们出了一口气”,哪怕是拼上一条命,也他娘的值了。
严桐手劲儿极大,这一耳光打过去,丁涛的半边脸颊都肿胀起来,牙齿也松动了,想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