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这么一位年轻的管事,地位还在顾娘子之上。顾娘子的住处不会容人轻易进出,曹管事的自然也一样,在这方面,外人倒是不容易怀疑什么。”
司空两次都是硬闯,才会惊动了曹溶的私卫。凤随猜测,若是春娘子打发小丫鬟或者刘婆子摸过来旁敲侧击的打听,恐怕出来一个小厮就能把她们给打发了,根本不会引出曹家的私卫来。
“春娘子对曹管事起疑心这是一定的。”司空想起上次来楼里打听情况,就是曹溶出面。只怕有那一次的经历,也足够让春娘子疑心曹管事的权限在顾娘子之上了。
凤随也点头,“这些事先放下,皇城司来查这些事的确比我们更便宜。如此,我们倒可以全力来对付桑家。”
司空想了想,转过头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一脸警觉地观察周围环境的陈原礼,又往凤随身边凑了凑,小声说:“大人,不如派小的再去问问桑娘子吧。”
他离得近,马匹的颠婆让他不经意地撞到了凤随的肩膀。
凤随转过头看他,见司空脸上一片无知无觉的坦然,有些殷切的等着他的答复。
这小子生的确实好。他想。
不是那种被人精心收藏在香木盒子里的珍贵瓷器似的精美,而是一种仿若天生地养般的舒展,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每次看到他那双大眼睛里浮起笑意,凤随都会有一种仿佛看到阳光从屋檐上洒落下来的愉悦感。
凤随无法分辨此刻的心情。
这种感觉甚至是让他有些意外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让他既欣赏他的头脑,又因为他的身手而感到得意。甚至,连他偶尔冒出来的穷酸气都让他觉得可爱得不行。
好像这小子身上的每一个棱角,都恰好长在了他欣赏的点上。
凤随心尖上仿佛有羽毛轻轻拂过,整个人都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包围了。
他正在赶路,前后左右都是自己的侍卫,但他心里却不合时宜的滋生出一种仿佛是春游一般的惬意。
司空忍不住催促,“大人?”
凤随笑了笑,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是这样,”司空压着嗓子跟他说自己的想法,“莹娘子有孕一事爆出来之后,桑二郎才萌生了某种想法,进而金屋藏娇,将她养了起来。这里面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莹娘子的情郎已经消失了。莹娘子根本找不到他。”
凤随挑眉,“哦?”
“情郎不见了,莹娘子又没有别的亲戚,如果不想去投奔自己烂赌鬼的兄长,她还能去哪里呢?就算桑娘子打发她出府的时候给她一些银钱,她孤身一人,又怀着身孕,只怕也无法安稳过活。这个时候,桑二郎找上她,她要想把握住这个机会来给自己谋求一个安身之所,必然要拿出鱼饵来钓着桑二郎。”
凤随微微一笑,“这倒是说得过去。这样一来,桑二郎到底知道什么,反而不重要了。因为莹娘子投给他的鱼饵,很可能有真有假,做不得数。”
司空连忙点头,“大人真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审不审桑二郎反而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莹娘子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她那个情郎到底是什么身份。要想查清楚这些事,问桑二郎不如去问桑娘子和她身边的那些丫鬟。她们与莹娘子日夜相处,多少应该会察觉出什么。”
桑府,前院书房,司空再一次见到了桑掌柜。
桑掌柜让人送上茶水点心,又十分热情的聊了几句“今年天气比往年要冷”这样的闲话,然后言归正传,问起司空的来意。
司空也不得不叹一句桑掌柜确实人情练达,对他这样一个小衙役,竟然也舍得下脸面来奉承。
桑掌柜的态度实在很配合,司空刚露出口风想见见桑娘子,桑掌柜就二话不说把人请了过来。
这一次,没有桑二郎在场,司空也可以肆无忌惮的造他的谣了。
他暗示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