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知道的东西,对大人有用,对我们自己的军队有用。”
凤随继续沉默。司空这话说的太明白,没有丝毫掩饰的余地。倒让他也不好继续用装糊涂的态度来应对了。
司空见他不语,便又说道:“日久见人心。”
“这话说的对。”凤随轻轻的吁了口气,心中仿佛放下了什么包袱。
他想司空说的对,他怎么知道这些知识固然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就是他所知道的知识,能够带给他们的军队什么样的改变。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或许有人教他,或许得了什么奇异的机缘。
凤随此刻忽然就萌生了查清楚司空身世的念头。因为他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是一目了然,唯一可让人质疑的地方,就在于他的出身了。
凤随思索了一会儿,又将这念头暂时放在一边。
他觉得今日一席话固然可以看成是司空对他的投诚,但同时这也是对他与司空之间关系的一场考验。
司空肯对他说这些,是信任他这个人,也是信任他有能力去推动火器的研究。如果他应对的不合适,很可能会令这份信任打折扣。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司空的一两分亲近……
不知怎么,他就是有这样的预感,一旦司空在心里对什么人防备起来,恐怕很难再对他敞开心扉。
“司空。”他喊他的名字,“我有疑惑这不假,我疑的,是你为何会懂这些,并不是疑你这个人。”
这话有些饶舌。但司空听懂了。
凤随就笑了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你不想说,就不说。这没什么。再说人活在世,说的好,不如做的好。也请你……信我。”
司空这个时候已经想明白了,他因为凤随无意中表现出来的疑心而生出戒备,但反过来说,他对凤随又何尝是百分百的信任呢?
更多的,不过是机会难得。
是的,司空不得不承认,他在凤随的身上,更多的是看到了一个可以让他抓住的机会,一个可以试着让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的机会。
这对凤随,又何尝公平?
“是我想多了。”司空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凤随身后高大的书架,“大人有疑心是正常的。而我……我此刻确实不便解释太多。如果大人不能全心全意相信我,就请把我当成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合作伙伴吧。”
至少在现阶段,他们拥有共同的目标,这也够了。
其余的,就交给时间来证明吧。
司空走后,书架后面一前一后走出了两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当先一人仪容清隽,双眼之中微微蕴着笑意,显得极为亲和。鬓边微微染霜的发丝反而给他的气度增添了岁月沉淀的优雅与沉厚。
这是凤随身边的主薄严一初。
他身后一人身材略矮些,面色微黑,五官略显普通,但一双凤眼却显得极为有神。
这是陈荣,职位也是主薄,主要管着凤随的银钱出入以及他名下的所有产业。
凤随就请他们坐下,问道:“两位先生也听见了刚才的谈话吧?”
他倒不是有意要安排他们旁听,而是这两人有出入内书房的自由。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书房中的几个人正谈到要紧的地方,两个人就识趣的没有露面。
凤随也知道他们进来了,而这样的话题,他也觉得适合让他们一起听听。至于那几位,都是习武之人,耳目聪敏,应当也听出了房中还有人——因猜到是凤随信任的人,故而未提。
严一初就点了点头说:“他就是懂机关的那一位吧?要我说,当不是细作。若是,怎不把这些东西告诉辽人去,反而告诉大人?”
陈荣也在一旁点头,“或许有人教他,只不许他报出师门来。江湖异士,行事诡秘一些,也是有的。”
凤随就听出这两位幕僚也跟他一样,并不怀疑司空这人的身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