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
凤家自有传递消息的渠道,这些书信,都是不能让人看到的。
书房门从外面推开,陈原礼笑嘻嘻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外,“大人,外院的酒席都摆上了。”
凤随的神情就缓了缓,“好,我马上来。”
乔家的事也算得到了解决,手下的兄弟们也该放松一下。这样的场合,凤随也是要参加的。
凤随起身,到屏风后面去换下公服,一边随口问道:“不当值的都到了?司空呢?”
陈原礼笑着说:“有人在后门那里给他留了口信,他过去问问。”
凤随诧异了一下,“谁给他留口信?”
“是他以前衙门里的同事。”陈原礼把司空安排在他的眼皮底下,为的就是随时能掌握他的行踪,“说明日孤云寺的智云师父要下山来,让他回去一趟。”
凤随想起上次上山之前,司空还说要抽空去一趟孤云寺,结果出了观月庵一事,到底还是没有去成。
“知道是什么事吗?”
陈原礼也跟司空闲聊过,对他正在张罗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好像是孤云寺收养的几个女娃子年龄大了,不好继续养在山上。司空就想请可靠的娘子带着她们开个绣庄……好像就在他原来住的那个院子。”
凤随就想叹气了。
要说司空吧,性格不错,人也长得精神,好歹也算有个官府里的正经差事,要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他拖着这么一长串的累赘,想要成家可就难了……谁家小娘子肯跳进这样的坑里?
陈原礼听他叹气,就猜到他想什么,连忙解释了一句,“司空说了,他不成家。他还惦记着以后跟咱们回燕州去呢。”
凤随摇摇头,“回不回燕州,跟成不成家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打算不娶妻,不生子?”
他身为这些人的头领,自觉有责任安排好他们的生活。要是手下都是一群光棍兵,外人还以为他苛待下属呢。
“回头我问问祖母,看看是请她老人家出面跟武将家里的娘子们联络联络,还是请合适的媒人来张罗……”凤随不大明白这种事要怎么操作,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给自己的亲信画饼了,“等有了章程,我再跟你说。”
陈原礼嘿嘿傻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长官关心他们的生活,他自然也是感动的。但高兴归高兴,他心底里还是隐隐觉得自己其实更加倾向于司空的想法。
暂时不娶妻,他能心无旁骛地上战场去。一旦有了老婆孩子牵挂着,他这两条腿,还迈得上马背吗?!
司空从后院回来,见外院的花厅里已经摆好了四五张大圆桌,空青和贯节正指挥着小厮们轮流上菜。
一眼看过去,后院里不当值的侍卫们都来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笑,气氛颇为热闹。
他正看的眼花缭乱,就听陈原礼喊他,“司空,来这里!”
司空转头看去,见陈原礼朝他招手,坐在他身旁的人竟然是一身素色常服的凤随,顿时又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像这样大家乐乐呵呵吃饭的场合,凤随不会参加呢。
司空头一次在吃饭的场合遇见凤随,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有些拘束起来了。反倒是凤随还是平时的样子,脸上带着笑,问他一句,“明日要回去见你师父?”
司空连忙点头,“是。顾大娘和杜娘子那边都已经说好了,就等师父点头。”
凤随估摸着这个杜娘子就是他请来要管着那几个小女娃的人,想了想便说:“我祖母身边有几个妥当的老人,回头等你的绣庄开起来了,让她们轮流过去看一看,或者给小娘子们讲一讲大户人家的规矩。以后她们若是把生意开起来了,免不了要与大户人家的小娘子们打交道。”
司空大喜过望,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这时代对于女性的规矩要求本就严苛,他那几位妹妹又没有父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