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当时伤得不算轻不由怒从心头起了。
程犀无奈地道:“我料到会有反弹,是没想到自己会伤着。你们担心的也有道理,我总尽我自己的力去化解罢。只要我这里与对方变作朋友,总能缓和一二。”不求能彻底化解,那是如今朝堂、官场上因利益等等问题结成的集团之间的矛盾,至少要面子上能过得去。
程素素也知道这里面比较复杂,绝不是两个人、两家人的矛盾,只能低声抱怨:“谁出的这个馊主意?”
程犀正色道:“也不能说这就是乱政昏政,两军才僵持住,严新平叛国,双方高下立现,两府当然要还以颜色的。”
程素素道:“要是严新平立时死了呢?”
“差些。”
程素素低头不语,琢磨着要不要再给自己的学员们添点体育课。程犀已经转过话头:“从小我就知道你有志气、恨天地太小,无事发生的时候你倒能安逸度日,一旦有事你就坐不住。没想到你自己找到了这里来,想来芳臣也是开明纵容着你。如今是不是觉得畅快了?”
程素素略心虚,又有些不好意思:“哪有,我是不放心他。”
“那就很放心孩子了?”程犀不甚赞同地,“他们还那么小,是要父母照看的时候,你们两个一个也不在身边,孩子不寂寞吗?”
“我……”
程犀道:“你总是担心魏国,担心大局,要你回去你心里也是不安。一面丈夫一面儿女,知道你是两难,别玩得太疯了。”
“哎。”
“好了,说说吧,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啊?”程素素微惊。
“心不在蔫的,在想着怎么骗我?”
“没、没有……”自己搞一个小小情报组织的事情,现在可不能泄漏出去,可遇到呼延英的事情要是说了出来,怕不得现在就给捆回家?
程素素暗暗叫苦,呼延英的事情,不说是不行的,连山那货还在呢,要是从他嘴里听到了,那就是自己蓄意隐瞒大哥,罪加一等。可要说了,怎么才能避免泄漏“桂圆”及其身后整个计乃至那个小小小小的情报组织呢?
程素素纵有千般智计,也只能说:“就是,好像……不对!卧槽!哥!呼延英亲自带着斥侯来查探军情来的!”
md!我说我怎么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了呢!跑这急一是怕被逮罢,二不就是来报信的吗?!
程素素急忙将遇到呼延英的事情讲了,如何遇到的,自己装作是江家儿媳妇的事情也讲了。程犀脸色大变:“什么?快,与我去见齐王殿下。”
等连山洗沐完,重新换上了正常的衣冠,觉得自己仿佛得到新生,来见程世叔,以及世叔他妹的时候,兄妹俩已经不在安抚使衙门里了。
齐王的幕府同样离安抚使衙很近,却比程犀那里要繁忙十倍不止。才败一场,齐王面上也不好看,想找回场子来吧,你得先找得到魏军不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耗费了若干粮草,也只是修复了城防,连失去的城池还没有夺回来。一向顺风顺水惯了的齐王,头一回遇到这么憋屈的事情。
齐王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发了狠,底下的人都将一身皮绷得紧紧的,生怕被他瞧不顺眼给收拾了,紧张的气氛也不能不说是程犀被激动的武将争吵时打伤的原因之一。
听到程素素来了,齐王本能地一皱眉:“她来做什么?”他说这话倒不是生气,他对程素素还是有印象的,最近更正为印象还不错,这个时候程素素跑过来,齐王也没有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来捣乱的,这个问句是纯粹的疑问出什么事了?
还真是出事了。
程犀先至,对齐王一施礼便先说了:“请殿下摒退左右。”
人品的好坏在这种情况下就显现出来了,齐王二话没说,也不认为他是在卖关子,痛快地一摆手,无论是内侍还是护卫都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还很贴心地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