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范围的动乱。一气在当地住了三天,口上说着:“小孩子不懂事口角,大人也不懂事吗?你们也该明白,这不过是小孩子学话。还有你们,身陷敌国,朝廷也不曾忘了你们,将你们接回,该好好教导子孙才是!”
各打了五十大板,又从中说合,将两下都安抚住了,其实心里并没有面上那么平静。
回到衙内,他的手才开始发抖气的。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征兆,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只是不知道这股气要算到谁的头上,因此个个小心做人,唯恐一不小心被树成个靶子。说来也怪,亲手揍过人的是程素素,谢麟向来不曾亲自动一根指头,然而人人觉得程素素比较亲民,谢麟却不大好相处。
谢麟心情真的不好的时候,无论是赵骞还是江先生,都斟酌着没有轻易开口。尤其江先生,因没有预料到还有这一种情况而有些羞赧。
谢麟回神快,走到书房手已不抖了,缓了颜色:“都辛苦了,且去歇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做呢。”又安慰江先生不必在意,与魏廷打交道大家都是新手,经验都是吃亏里得来的云云。
先生们又岂看不出来他在压着火?想他也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不肯说,先生们自是从善如流,一齐告退。
难得江先生与赵先生想到一处去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去“请娘子去开解开解”。
彼时程素素正在给高英拟章程,既要做涉及到敌国的情报工作,那就得有个套路才行。朝廷的,她不好插手,自己的人手却是很好规范的。单线联络、约定密码、不可以色-诱、诸如此类的限制条件是必须有的。再有就是,她在着手建立档案,分析也是情报工作重要的一环不是?
当然,只有一个高英还是不够的,程素素还在特色其他的人选。对密探的审查,内部的监管也是不能管的。再有就是分工,分片……
正写到高兴的时候,江先生来告诉她谢麟不高兴了。赵骞比江先生只晚一步,也是同样的意思。程素素还不觉如何,两位先生先有点尴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声不吭,两人一起走了。
程素素将写好的草稿锁进妆匣里才去书房见谢麟。一路鸦雀无声,直到书房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摔碟打碗也没有高声叫骂。程素素轻推门扉,移步进去,谢麟正好搁笑。听到响动,谢麟抬起头来,还笑了笑:“事情还算顺利……”
程素素走过去往他桌上一看,却是写的一首唐诗《河湟有感》。
一自萧关起战尘,河湟隔断异乡春。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
程素素默,谢麟将纸一收:“胡乱写的罢了。”
程素素道:“你会为这个生气?”这不是谢麟的作风。“愚蠢的凡人”才是谢麟看人的风格,琢磨怎么把人掰回来才是他的作派吧?
谢麟轻笑一声:“当然不是。”
将程素素从桌边拉开,两人在窗下榻上坐下,谢麟才慢慢地道:“这些算什么大事呢?一旦朝廷用兵,就又是顺民了。说白了,不过是墙头草罢了。”他就是这么个看法,对,亚圣说,民为贵,没有人就什么事都干不成,所以他很想充实人口。可也仅此而已了。
谢麟恼火的是百姓之上,据王三郎的情报,与敌国走私的不止一家,贩卖人口、走私粮食等都敢干。这才是真正的混账了!
程素素道:“他们本以此为生,突然断了生计也……”
谢麟冷笑道:“不是断了生计,少赚一文钱都要了他们的命!为了这一文钱,他们能卖祖宗!”
程素素静静地等他嘲讽完了商人再嘲讽同僚,继而语言攻击魏廷,待出了胸中恶气,才问他:“那你预备怎么办呢?”
“抓人,”谢麟面无表情地说,“不抓他们留着过年吗?”
“呃?”
“沾血的钱,他们赚得也够多的了。抓一抓,抄一抄家,能令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