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天授英才,必有邪路。”
谢鹿还不会解读石先生,江先生却已经明白了岑恒没有过硬的背景,靠自己考试上来的人,这样的人,即便是个探花,在大佬们,尤其是皇帝眼里也根本不算什么。每三年就有百多二百人,也不是很稀罕。岑恒既没有当过差展现能力,也没有能传颂天下的招牌,皇帝怎么会看得上他的?
要记得,眼下这个皇帝,是一个不怎么英明神武、有点小心眼、有些心术还挺迷信的一个……平常的皇帝。既是平常,就算不得昏庸,也就不用担心岑恒是奸佞习性。
所以,应该是因为一些私密的原因,说不定连岑恒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以为君臣投缘,才被皇帝相中的。这个原因,只能是皇帝自己知道的。
至于东宫,那就不太好讲了。
谢麟道:“我会请见两宫,”又瞥了一眼谢鹿,“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谢鹿顿时蔫儿了。
谢鹿带来了一个不好不坏也不新鲜的消息,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护送程素素回府。
程素素见他蔫头耷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看到我不开心呀?”
“没没没,不不不!”谢鹿连忙否认。二嫂现在金贵,看到她就很开心了!谢家人丁兴旺,但是长房却是子息单薄的,凡心向长房的人,就没有不为她开心的。谢鹿虽然年纪,也知道轻重,不肯拿岑恒这样的糟心人物来烦她,胡说八道:“没看到七哥。”
程素素道:“他现在做官做得很好。”
谢鹿八卦了起来:“那二哥有没有骂他?”骂了他,我就开心了,不能我一个人被骂,对不对?
程素素被他逗笑了:“你二哥脾气很好的,才不会骂人呢。”
“那是对二嫂。”谢鹿嘀咕着。
趁他不防备,程素素突然问道:“你来报什么信的?”
“那个岑恒!”完了,说漏嘴了。
程素素道:“你自个儿说呢,还是叫我担心着回到家里找人问呢?”
谢鹿哭丧着脸:“二嫂,你怎么跟二哥学坏了?”
程素素一挑眉:“说!”
谢鹿只得将岑恒的事情说了出来。程素素心道,反常即妖,这个岑恒与邬州那个张进士是同年的,那一年因干系政绩,我也很关注打听了他们一道的进士,并不曾见他这般。只将此事放到心底,对谢鹿道:“再怎么着,也不能叫他出了翰林院就去做丞相,且放心吧。”
谢鹿心说,妇道人家就是心大。不过也好,可以安心在家养胎了。
说话间,进了京城,不久即到了谢府。
府里,林老夫人一早就坐不住了。早先就命人将长房的房舍都收拾了出来。想想不放心,又将自己正房原来的东厢那里,程素素落脚的地方又重新修葺了一番。因不知道谢麟接下来的任命,寻思着若是谢麟继续外放了,就将程素素放到眼前照顾着。
如此忙了很久,谢丞相也只看着她忙,并不泄漏什么。谢丞相也给孙子规划好了路径,最好的当然是回来京中再熬几年,然后外放,将资历刷足了,就可以回京之后一步一步向政事堂发起冲锋了。
但是谢丞相也有一桩心事,他算了算自己的年纪,又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到得此时,他也不避讳生死了,很是担心自己中途就死了,则谢麟的仕途必要耽误三年。这三年是必须守孝的,为的是刷声望。
变数由命由天不由己,谢丞相便什么也不说。
程素素回来,被丫头仆役拥到了上房,给二老磕了头就被拉了起来。林老夫人脸上的笑就没有断过:“好啦,你们老远回来,这个头我就受了,以后身子沉了,就不要行这些大礼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夫人对长子的愧疚就越深,凡于长房有利,她便毫不犹豫地去做。
话虽如此,程素素却不打算真的无礼。依旧很乖巧地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