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了解情况啦!当谁都跟你们似的耍小心眼儿吗?!
至少夏偏将的事情齐王是不能不管的。夏偏将是算在他的麾下听令的,
是死是死、是忠是奸、是深明大义还是自己作死,
齐王得弄个明白才好在朝里与人吵架。他在军事上的成就绝不是靠纵容老婆昏天黑地得来的。
齐王不喜欢好强的女人,
倒也不能怪他偏颇,
实是从小到大见到的好强的女人,
都不能令他觉得是真的有本事。纵然是出身不错的皇后与他的元配王妃,
心思也是一眼就能看透的。那还有什么意思?更不要提他那个蠢女儿了。她们的所欲所求,
在齐王看来太简单也太肤浅,不值一提,偏偏还要取笑别人肤浅不守规矩,
要别人与她们一样,不许别人有意思。
这样的女人,在齐王眼里已经没有性别上的含义了,
只剩下无聊无趣烦人。
与其这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
还不如他继室那样就算乐着呢。
但是这一次他得承认,不怕事的女人确实省心。他本来就根本不在意程素素,
管他是出妾之女,
还是什么进士的妹妹、状元的老婆,
齐王用得着在乎她吗?当然不用。唯一的印象还是因为迟幸中意她,
仅此而已。
直到这一次程素素顶了大用。失去邬州,
对朝廷、对齐王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大损失。可是她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还守住了,
这就不简单了。如果真的是她自己的本事的话。
不是齐王瞧不起程素素,他从来不因年纪而小瞧人,只是以常理推测,
当存疑而轻信。他需要亲自见到程素素,
确定这些是她做的,才能将她的话当作证据,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为夏偏将说话。
齐王言语之中也郑重了起来。
谢麟惊愕过后即想明齐王用意,问就问、考就考,反正素素的本事是真的!齐王的样子,是不会拿这件公事来儿戏的。答应一声,便派了人回府去叫程素素到幕府来见齐王。
程素素听到谢麟传来的“考校”二字,也明白齐王的意思了。没有生气,齐王如此做派,倒让程素素觉得他靠谱了。以往只知道齐王会用兵,上次也是他收拾的败局,却皆是远观,并没有实质的感受。这样心思缜密,才是能让朝中大佬也放心让他统兵御敌的人。
很快地收拾妥当,程素素乘车到了幕府,在门前停住车,由来人迎了进去。一路上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这里是齐王幕府,她且没有这个面子可以在幕府里乘车坐轿。程素素安然若素,一路到了齐王面前。与谢麟点点头,端端正正给齐王行礼。
齐王欠身还了半礼,道:“坐。”
程素素谢了座。
齐王将她打量一番,居然说了句客套话:“倒比几年前长大了些。”
程素素微一笑:“是。”她对齐王的态度也客气了许多,亲自经过了教匪围城,才知道齐王这真本事是不含糊的。有能力的人,是值得正视的。
齐王也不是个什么和蔼长辈,单刀直入:“说正事吧,邬州是你守下来的吗?”
程素素道:“非妾一人之力。先是,官人北上,教匪来得突然,被沿途驿丞识破。驿丞急警,夏偏将因教匪惯驱百姓攻城,亲自出城伏击,通判等出城疏散城外灾民。不意夏偏将殉国,副职出了缺还没补来,是营中几个校尉管事,校尉战死,妾才不得己事急从权。”
齐王问道:“何时知道的警讯?夏某何时出城?通判等何时出城?校尉何时战死?你又如何理事?”
程素素袖子出抽出薄薄几张纸来:“都在这里了。”
谢麟接了纸张亲自递给齐王,齐王飞快地翻看了:“记得这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