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的,就着揪领子的姿势,将自己的词儿背了出来。
程玄背的是程素素拟好的词儿,真情实感赞扬程犀,指责吴松的御史里,有三、五个觉得此言有理,点着头,后退收声。
吴松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这些天,他受的委屈可真不小:“世伯!呜呜呜!我还是自己跑了…”
“跑了不打紧,再打回去嘛。”程玄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谢麟眯着眼睛,将围攻吴松的御史一一记下,他才不信所有敢于直接顶撞上峰的人,全是因为耿直。
果然,围攻吴松的御史里,便出来了几个,开始质
问程玄,一如谢麟所料,问题尖刻已极。“程翁,令郎性命换来了富贵,不是让程翁惧于外戚之势的。”、“令郎已去,何忍畏首畏尾,不敢问公道?难道真是借令郎之死换取富贵,不敢追究实情?”、“儿子性命换来的富贵,好享么?”
先前一同指责吴松的御史里,已有人看不下去,将这些人往后拉。
程玄也不管他们说什么,揪过来、甩出去,一下一个,糊出八丈远。真八丈远:“欺负小孩子,不要脸!”
朝廷上争辩得激烈时,在德庆宫大殿里打群架也不是没有过,然而从来没有过从此干净利落的打法!程玄将头一昂,险些要拖着吴松走人。
谢麟上来忙救,却是问吴松:“你亲眼看到程犀死的了吗?嗯?是伤到哪里死的?”
吴松茫然道:“没…没,不…我看到他陷入乱民之中的。”
谢麟逼问:“没看到他受伤而死?”
“没…不过…也…”凶多吉少了吧?他说完情况,就有人断言程犀死了,朝廷紧接着就开始议程犀的后事了。
“既然不曾亲见,谁告诉你他死了的?”
吴松更茫然了,难道不是大家都以为程犀死了的吗?至于谁先说的,吴松真个记不得了。
谢麟直起身来:“大约是有人心太急,弄错了。”
程玄记起自己的台词说:“就是!哪个非要将我儿说成是死了?与我家何怨何仇?!老子修道,要富贵
做甚?我来就是要个实情!”
李丞相恰好围观了一个末尾,匆匆追在后面,先斥退御史:“此处戏闹,成何体统?都退了!”再将目光看向谢麟。
谢麟一揖。
李丞相踱到他的面前:“我这亲家虽然有官职,这禁宫之内,也不是他能随便进来的吧?”
谢麟老老实实地:“是下官安排的。”
“嗯?”
“下官与道灵,一见也不如故,志向也不甚合,然而,若有事托付于他,却是极安心的。既曾有过此念,飘摇之时,助他一臂之力,有何不可?”
李丞相挑不出半点毛病来,沉默而去。
谢麟直起身,亦从容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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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玄在德庆宫前一闹,李丞相、谢麟敲着边鼓,硬是将程犀从“死”又扯回到了“生”,由“遇难”变成了“遇险”。在援军的任务列表里,“寻觅遗骸”也变成了“找回程犀”。
顺带将吴松从困境里拖了出来。
谢麟做成此事,却毫不居功,飘然而去。致令李巽第一次怀疑起伯父的判断来——明明是一个高风亮节的君子嘛!疑问在心,却不敢宣之于口,只得憋着。
谢麟离开得潇洒,回到家中,却沉默已极。孟章寻
来时,他正在池边观鱼。见到孟章,谢麟罕见地没有先打招呼。孟章问道:“事有不谐么?”
谢麟道:“成了。忠烈的褒奖,没有发出去。”
孟章道:“这是好事,为何还闷闷不乐?”
“很不好,”谢麟道,“我能做的,都做完了,现在居然要听天由命。要全凭运气去赌他还活着。”
人们往往认为,越是年轻时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