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裴弘元舒朗的样子,说话不紧不慢,透着耐心,现在的他,至少不是难过的吧。
他三年前为了她几乎丢了性命,就连永青都看得出来他喜欢她,她也不能装糊涂觉得他是真的放下了。
如今他前尘皆忘,真真正正成了她的长辈,对彼此都是好事吧。
裴弘年微笑,“堇儿与忠勇王自小熟识,是最熟悉他的,堇儿的感觉自然也是最准确的。想必,他是真失忆了。”
幼菫觉得裴弘元陌生,这倒的确是佐证他失忆的重要一点。
就连萧甫山他自己,也觉得裴弘元就似变了一个人,他说的话也没什么破绽。
可这些并不能解了他的疑惑。
“皇上可问离谷主其中细节了?为何让离谷主这么着急走?”
裴弘年道,“离谷主与他说的一般无二。离谷主已经七十多岁,离开灵泉谷多年,一直盼着回去安度晚年。可苦于忠勇王昏迷不醒,一拖就是三年。如今他好容易得以解脱,自然是要迫不及待走了。”
他看萧甫山眉头紧锁的样子,笑了笑,“忠勇王失忆于你又无大碍,你又何必这般苦恼。”
萧甫山沉眉,“只是疑惑罢了。”
他怎会苦恼。
如今裴弘元醒了,且不是被幼菫唤醒的,解了自己大半的烦恼。
再失忆了,又把剩下的烦恼给解决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心里有些不踏实。
萧甫山没有久坐,很快就告辞了。
幼菫猜测他是去调查裴弘元的底细去了。她既然来了,自然是要陪父皇母后说会话再走,就没有和他一起走。
裴弘年坐到幼菫身边,揉揉她的脑袋,“这是好事,你该高兴才对。”
幼菫喝了口豆浆,叹息了一声,“我知道。王爷之前一直对王叔介怀,现在这样,倒是一了百了了。”
裴弘年拿帕子擦了擦她的嘴巴,含笑道,“高兴些,不必想太多。”
幼菫脑袋靠在裴弘年肩膀上,问道,“父皇,你现在可还对父亲介怀?”
裴弘年沉默了片刻。
“怎么可能不介怀呢?他只要惦记着你母后一日,我一日就放不下心来。”
幼菫笑,“对啊,我只要一提让父亲来,你就吓坏了。我看你比王爷还要小心眼,父亲待我那么好,把什么都让给你了,你还防着他。”
裴弘年眼眸晦暗,“这种事,谁又大方得了。何文昌他若是有机会,也不会对我手软。”
幼菫听不得别人说父亲的不是,她撅着嘴哼声道,“父皇果真是小心眼。父亲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霸道。”
裴弘年低头捏捏他的鼻子,“小丫头,我可是你亲爹,总是向着他作甚。”
幼菫嘻嘻笑。
在她心中,还是父亲更亲近些。
裴弘年又引回正题,“忠勇王失忆,安西王便不会有我这些烦恼,比起我来,他可幸福太多了。”
“嗯。的确是值得高兴的好事。”
幼菫倚在裴弘年怀里,烘着暖融融的红炭,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裴弘年垂眸看她这么快就睡了,笑了笑,轻声说了句,“你也比你母后幸福啊。”
他揽着女儿闭目眼神。
待她睡踏实了,方抱起她放到后面的的软塌上,帮她盖上被子。
周玉寻了过来。
见幼菫睡下了,拉着裴弘年去远一些的地方坐下,低声说话,“我就说怎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堇儿过去,她最近觉可有些多。”
裴弘年暖笑,“她年纪还小,自然是贪睡些。”
周玉睨了他一眼,“堇儿十九了,转过年就二十了,你总把她当小孩子。倒是永珩,才三岁的小娃娃,你倒拿着当大人待。”
“小丫头自然要娇贵一些,男孩子怎么比的了。”
裴弘年给她倒了一杯豆浆,“堇儿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