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蹙眉,“这么久?”
离谷主冷哼,“久什么?若不是我抢救了一整夜,他早就死透彻了。你可知昨日我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那群庸医,本就医术不咋地,一开始还想着留一手,不知天高地厚!”
把人用金针扎成刺猬,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干这事!
且以后还要天天扎!
离谷主活动着已经僵了的手腕,想到以后要天天捣药扎针,不禁担忧手腕得什么自己也治不得的劳损。
萧甫山探了探裴弘元颈间的脉搏,弱的几乎感受不到。
即便是在热汤里泡着,他身上也是冰凉异常,似是在寒潭里泡着一般。
这情形,的确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
可一年……
一天他都觉得太长。
萧甫山皱了皱眉,“本王设法引净严来京,让他来帮你,说不得会快些。”
离谷主一听那个净严,顿时头都比原来大了一圈,“安西王若还想忠勇王多活些日子,还是不要把他招来。他最喜欢看我吃瘪。他但凡捣一点乱,忠勇王可就就地归西了。”
萧甫山看了裴弘元片刻,转身出了厢房。
裴弘年叹息了一声。
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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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的石榴又红了三次。
桂花又开了三次。
幼菫坐在院子里,就着桂花香,喝着石榴汁。
“母后不必麻烦,让丫鬟做就是了。”
周玉坐在一旁,低头剥着石榴籽,脸上沉静祥和。
“左右我也是闲着。你小时候吃的喝的,都是你父亲来做,当时我就想,若是我能亲手为你做些什么就好了。如今好容易得了机会,这些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够的。”
幼菫搂着周玉的胳膊,“母后这三年为我做了多少衣裳鞋袜,饭菜吃食,再加上几个孩子穿的,您恐怕是最忙碌的皇后了。”
周玉淡笑,“我高兴。哪怕你再生几个孩子,我也忙的过来。你有没有想着再生一个?离谷主给你调养的,不会再这么一胎三个了。”
幼菫叹了口气,“想生也生不了啊。王爷这些年一直喝着避孕的汤药,谨慎着呢。”
裴承彦整日馋小丫头馋疯了,总想着再有个和她一般模样的曾外孙女,他从头再带一遍。
这几个调皮小子,每天把府里搞的鸡飞狗跳,裴承彦作为孩子王,累的头发一大把一大把地掉。
于是他愈发觉得还是小丫头更好些,乖巧又贴心。
在他多番劝说之下,幼菫也好了伤疤忘了疼,想着再生一个女儿也不错,便偷偷换掉萧甫山的避子汤药。
奈何他根本不上当,总能发现汤药不对,后来干脆就在外院喝。
周玉给幼菫又倒了一杯石榴汁,放到她跟前。
“我看安西王不让你生,多半是怕孩子占了你的心思。我就没见过他那么对孩子冷淡的父亲,为了不让孩子喝你的奶水,居然带着你出去游玩了一个多月,生生把奶水憋没了。”
幼菫嘻嘻笑,“我那也是被他骗了,说是出去一两日散散心,结果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玩到最后,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孩子了。
周玉继续吐槽,“这倒也罢了。毕竟我也心疼你,不想你天天给孩子喂奶辛苦。可那么小的孩儿,他便管束的那般严厉,几个孩子都怕他。”
她低声道,“不说孩子们了,连我都怕他。整天板着一张脸,我到底是他岳母,可他在我面前一站,我就觉得气都喘不顺。”
幼菫哈哈笑了起来。
“他哪有那般吓人?其实他现在脾气很好的。”
周玉点了点她的鼻子,“那是你觉得。我是看明白了,他也就在你面前装的和气,在旁人面前还是冷的吓人。”
“有吗?”
周玉叹了口气,“傻瓜。”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