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标接过来正反仔细看了,拱手回话道,“回皇上,卑职见过,是忠勇王手令,持此令牌可号令众将,军中校尉以上官职都认得此令牌。”
皇上目光凌厉了起来,那就是说,忠勇王撒谎。这个时候的谎言,反过来证明的便是真的谋反了。
忠勇王的心已在万丈深渊,此时又往下落了一层,这又来了个帮倒忙的!
陈标又疑惑地看了眼忠勇王,“军中众将几月前就接了命令,此令牌丢失作废,见有持令牌号令者,格杀勿论……这令牌又寻回来了?”
皇上脸色一松。
陈标他们刚进京就被英国公扣下,是无法跟忠勇王互通消息的。即便昨日忠勇王和裴弘元有所安排,却也无法通知彻夜赶路的信兵。忠勇王这神态,分明是不知信兵来京。
这么说来,令牌的确是遗失了,被有心人利用……
萧甫山说或许刺客另有其人,这么说极有可能是。
皇上问,“你们赶路,路上可有驿站换马?”
陈标拱手道,“有,卑职领将军令,六百里加急,遇驿站必换马更行,换马不换人。上一个驿站在松山镇东郊乐古亭,到驿站时大约是在辰时。”
距离现在不到一个时辰。去除进城和进宫耽搁的时间,路上不到半个时辰,是比较快的速度了。
若他所言属实,这都是忠勇王仓促间无法事先安排的,那令牌便的确是已经作废。
皇上道,“英国公,吴爱卿,吕爱卿,你三人前往乐古亭核实。”
他顿了顿,看向陈标,“再上一个驿站是什么?”
陈标拱手道,“回皇上,是平通骑,是在卯时两刻换马。”他拿了张地图出来,呈了上去,“这上面红标的驿站是卑职的行军图。”
皇上看了眼,密密麻麻标的很详尽。
他将地图递给英国公,“再去平通骑问问,便回来禀报。后面的那些驿站,另派人去一路核实一千里。”
只要信兵中途始终没有耽搁,时间对得上,便排除了刻意选择此时进京,替忠勇王脱罪的嫌疑。
英国公接过地图,“臣领旨。”
三人各怀心事,一同退下。
再看忠勇王时,皇上脸色便温和了许多,“皇叔坐下说话!”
他又对一旁的御林军侍卫示意,“给忠勇王和世子打开镣铐。”
太后脸色一沉,“皇上,会审尚未结束,如此怕是不妥。”
皇上心底的烦闷又上来了,他又何尝想这样!可事情就是这么巧,身不由己!
高丽,新王登基,便连自己在大燕的妹妹都不顾了!他们蛰居了这么多年,此次与大燕撕破脸,势必要全力以赴力求一发击中。
“这边一时半会不会结束,母后先回慈宁宫歇息。待有了结果,儿子前去与您说。”
太后语气放沉,“皇上!”
皇上示意苏林,“苏林,扶太后回宫。”
苏林脸色平静,行礼应是,扶着太后往外走。
信兵也被带了下去。
忠勇王和裴弘元被解了镣铐,忠勇王却并未因此开怀,也忘了谢恩,脸色愈发焦灼。
他也不坐下,上前一步急切问,“皇上,军报上是说什么?六百里加急,定然是大事了!”
皇上示意了下张平,张平拿着军报要递给忠勇王,忠勇王已然等不及,上前几步一把抓过军报。
脸色骤然大变。
“皇上!”忠勇王单膝跪地,铿锵请旨,“事态危机,臣请旨前往辽东领兵!”
皇上缓声安抚,“皇叔稍安勿躁,他们一去一回也不过几个时辰,下午也就回来了。”
忠勇王哪里能不着急,坐立不安,在殿内团团转。
最后他实在忍耐不住,“这江山保住了才能说别的,皇上可得明白这个道理!”
皇上脸上染了怒气,乍要发作,看了眼军报,又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