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的反应并没有逃过萧甫山的眼睛,他心中疑惑愈发重了,昨日赛德还派了人手打听沈府的事情。
昨日自己一开始提起沈昊年时,他并无特别的反应,也就是说,他的确是不认识沈昊年。反倒是在说沈昊年要带幼菫回剑南道时,他突然反应激烈。
赛德情绪的变化似也只是一瞬间,他再回过头来时,已经恢复了淡然。
他淡声说,“再想别的法子吧。”
幼菫自己却清楚,除了沈昊年的腌梅子,别的她都忍受不了。
她很是娇蛮地说,“不行,我只吃世叔的腌梅子。世叔是父亲故友,您不若去拜访一番。即便不表露身份,重新结识一下也不错,顺便替女儿讨些腌梅子回来。”
赛德出乎意料的冷淡,“我是吐蕃大王子,没有和一介商人结交的道理。你身份在这里,最好也离他远些。”
幼菫惊讶,“父亲,您一向洒脱,何时介意过身份之差了?”
赛德霍然起身,态度出奇的强硬,“我一贯不喜商人,你以前是小孩子,懂些什么?商人重利,最是无情。沈昊年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好,你别被他给骗了。”
幼菫蹙眉看着赛德,他在她面前向来是和风细雨,何时这般强硬过?
沈昊年说他们是故友,还因此对她多番照拂,看父亲这样子,分明对沈昊年很是不喜。
幼菫说道,“父亲,女儿也做着生意呢,也算是商人。您这么说,岂不是连女儿也骂着了?”
赛德脸色软了软,“你怎么能一样?你是世家小姐,世家的家教和商人的家教怎能一样?”
幼菫哼了声,把身子扭到一边,“那父亲便看着我日日呕吐好了。”
她很是不解,萧甫山和父亲,一个比一个排斥沈昊年。她这些时日跟沈昊年的相处,却是深切感受的到他的善意,他对自己只有对晚辈一般的关爱,并无其他心思。
赛德叹了口气,小芽儿最是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他掰正了幼菫的身子,柔声哄着,“你方才也听见了,沈昊年不在京城,我怎么去拜访?”
幼菫一时也没了主意,闷闷地抱着膝盖,可怜兮兮的。她此时就是那种感觉,离了腌梅子就活不下去了。
萧甫山不忍幼菫这般难受,说道,“我派人明早带礼物去沈府一趟,看看能否求到腌梅子。”
幼菫眼睛里闪着亮光,似是七彩的光落入了眸中,映出瑰丽的光华。只要有腌梅子吃,只要不恶心,以后都是好日子啊!
她高兴地说,“这是个好主意!沈府的管事,定然知道腌梅子在哪里,说不定乐意卖您这个人情!”
萧甫山摇了摇头,自己在沈府哪里有什么面子,他们若肯给,也是看幼菫的面子罢了。
赛德攥着拳头,看她那般高兴,最终没再说什么。
萧甫山送赛德出院子时,见萧十一在院门口,冷着脸将赵氏拦在外面,赵氏脸上是愤然之色。
赵氏见萧甫山出来,身子瑟缩了一下,福礼道,“王爷,妾身是来看望大嫂,还带了娘家的杏脯,孕妇吃最是好了。可这侍卫硬拦着不让进。”
萧十一冷哼,“你身上又是胭脂又是熏香,怕是王妃见了你吐的更厉害。你若是有心对看望王妃,就先沐浴更衣去!”
萧甫山冷眼看着赵氏,“你娘家弟弟昨日来府上,是为何事?”
赵氏低着头回话,“他听说王爷遇刺受了伤,便来看望一下,却又不敢扰了王爷歇息,只放下东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萧甫山逼视着她,“他现在已经没了官身,消息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赵氏感觉头顶威压大盛,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强忍着惧意说道,“他在官场有熟识的旧时同僚,从他们那里听说的……”
萧甫山道,“既然他有心来探望,本王怎么也该见他一面,招待一番。明日便派人请他进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