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青又跪了下去,抽噎着,眼里流着泪,语气却是坚定,“跪天地君亲师,您是我母亲,我自然跪得!我现在知道了,您是我亲生母亲,我更是跪得!”
幼菫怔了怔,什么亲生母亲?
她蓦然停了哭泣,问道,“青儿,你说实话,你是因为什么出府?”
永青抽噎着说道,“大哥说我不是母亲亲生的,爱之深责之切,母亲不打我是因为不心疼我!我不信,就想出府惹母亲生气,看看母亲打不打我……”
幼菫仔细问清了原委,脸色沉了下来,竟是因为这个,赵氏和永成还有这般心思!
赵氏平时虽有私心,却也没什么太坏的心思。不成想,萧二爷的死最终让她走进了死胡同,开始把自己的痛苦和怨恨转移到别人身上。
自萧二爷去世后,永成见了她都是刻意避开,实在避无可避才会行礼问安。她原以为是他乍然失了父亲,性子变得敏感内向,她还着意叮嘱刘管事,对他多加照拂一二。
她知道赵氏一直想让永成去松山书院,本还想着待到过了年,他也十三岁了,便去找韩老太爷说上一句,让他去松山书院读书。
可就冲着赵氏和他的这般心思,她还是别掺和二房的事了,别养了条毒蛇出来,重蹈萧二爷的覆辙!
永青小胳膊努力搂着幼菫,软软的小包子脸在幼菫脸上蹭啊蹭,大眼睛孺慕地看着她,满是欢喜,“不过母亲打我这么疼,又哭这么厉害,和二婶打二哥时一模一样,不对,比二婶还要厉害!所以母亲定然是心疼我的,定然是亲生的了!”
幼菫又感动有心酸,她将永青搂在怀里,柔声说道,“青儿,不管母亲是不是亲生的,都是心疼你的,一点都不会比别人少。你明白吗?”
永青见母亲恢复了柔和,心里顿时觉得好幸福,他重重地点头,“嗯!明白!”
幼菫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她和永青之间的定时炸弹,被有心人反复利用。她若一直隐瞒,今天这样的事还会再发生,下次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
幼菫狠了狠心,揽着他柔声说道,“青儿,母亲不能骗你,你的确不是我亲生的。不过我跟亲生母亲一样心疼你。”
永青急了,“怎么会?我是母亲亲生的!我一直记得母亲!”
幼菫搂着他轻声解释,“我嫁给你父亲时,你已经四岁了,不过我不管你是不是亲生的,在我心目中,你和姐姐都是我亲生的孩子。”
幼菫反复劝了很久,永青仿佛似懂非懂,又仿佛是不愿意接受,只说,“我是母亲亲生的,我记得的。”
幼菫叹了口气,慢慢来吧。
沈昊年站在一旁,一直紧紧盯着幼菫,眸子里似有惊涛骇浪,万千情绪。
萧十一他们得了消息,已经从府外赶了回来,也知道了是沈昊年救了六少爷。可这人看夫人的眼神明显不对,被夫人容貌惊到的人很多,可还没有哪个人跟他这般肆无忌惮毫不避讳地盯着人看。
这可是在荣国公府的地盘上,不要以为你是六少爷的救命恩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萧十三沉着脸挡在了沈昊年和幼菫之间,萧十一和萧十二对他虎视眈眈。
沈昊年这才发现失态,收回了目光。
刘管事咳嗽了两声,提醒道,“夫人,是这位沈公子救了六少爷。”
幼菫方才只顾着生气,忘了还有外人在。
她连忙起身,绕过萧十三,向沈昊年福礼道,“多谢沈公子对犬子的搭救之恩,让公子在寒风中站这么久,失礼了。”
沈昊年往旁边侧了侧身子避开,温润说道,“夫人不必客气。”
幼菫抬头看向他,微微愣了愣,居然还有比宁郡王还好看的男人!
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宁郡王美则美矣,却无男子的气魄和疏朗。
沈昊年却不同,俊美绝艳之余,有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