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那女土匪万一色心大发,霸王硬上弓……宁郡王打了个冷战,比起被她非礼,丢人也算不得什么了,多一个人知道也无妨了!
宁郡王摇摇晃晃,心里虽然沉重,脚下却是轻飘飘的。
萧甫山的外书房灯火通明,寂静无声,萧甫山伏案批阅军报。
宁郡王有些同情他,这人活着真无趣,大晚上的还在忙,搂着媳妇赏月谈心不好吗?明明该有的都有了,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还这么累作甚?
萧甫山头也没抬,“夜色已深,你该走了。”
“我害怕,你得派人送我。”宁郡王一屁股坐到了他对面,“多派几个人,要萧十一那样的高手。”
萧甫山执笔在军报上做着批复,笔走游龙,竟有种舞剑的潇洒凌厉,和他的凌厉险峻侧颜相得益彰,俊美的极具侵略性。
宁郡王看得有些呆,其实萧甫山比自己长的耐看啊,
一封军报批完,萧甫山将它摆放到一边,抬头看宁郡王,“那个红衣女子追了你那么久,你就没派人查查她的来历?”
宁郡王第一次看别人看的入了迷,以往他只会照镜子被自己迷倒。
他闻言回过神来,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她?噢,你怎么能不知道。我查过,查到她住清风客栈,是个商队,把整个客栈都包了。”
萧甫山问道,“是哪家的商队,做什么生意?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宁郡王从碟中取了一个蛋挞吃着,颇为洋洋自得,“这些自是要查的。是川西来的,做日用百货,运了丝绸茶叶过来,再采买些中原土产回去。说是白家,领头的是白家长子白博文,是红衣女子白瑶的哥哥,白家具体什么底细还没查出来……”
萧甫山手指轻轻扣着桌子,“做丝绸茶叶生意,丝绸存放不知防鼠虫咬,茶叶存放不知防水防潮。丝绸茶叶售卖价格比在川西采购只高一成,加上路费,怕是要赔上两成。你说,可有如此做生意的?
川西白家长子已年逾四十,且身子不大好,常年药罐子不离身,已多年不出远门了。这个白博文却是二十多岁年纪,身手不凡。白家成年的女儿均已出阁,待字闺中的只有一个十岁的庶女。”
宁郡王呆愣住,天了噜,查人还要查这么细?
“不会你连人家去哪里玩,吃什么饭,喝什么水,一晚上起夜几次都要查吧?”
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萧甫山却是一一加以回答,“他喜好去茶楼酒楼妓院,都是消息灵通鱼龙混杂的地方。牛羊肉,牛乳,烈酒,每日所耗巨大。客栈四周设有暗哨,个个身手敏捷。白博文的房间每晚子时熄灯,寅正时亮灯,中间未见亮灯,应是不起夜。”
宁郡王手中吃了一半的蛋挞啪塔一声掉到了桌上,他嘴巴惊得合不上了。“荣国公,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什么都知道!你简直不是人……你就是神仙啊!白瑶又没追你,你调查那么细干什么?”
萧甫山伸手取了一个蛋挞,淡淡说道,“这么多人进京,自然是要查一查。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发现问题吗?”
宁郡王低头仔细琢磨着萧甫山说的话,不知不觉把掉桌上的蛋挞捡起来吃了,嗯,味道比祥和斋的要好,奶香四溢,不见腥膻。
他蓦地抬头,“他们是吐蕃人?假借做生意,来京城刺探消息?”
萧甫山吃完一个蛋挞,又喝了口茶,“你还不算太笨。若没猜错的话,他们俩应是吐蕃王室中人。”
宁郡王脸色大变,“他们不会把我捉去,给那女子做驸马吧?不行,你给我收拾个院子,我不走了!还是住你这里安全些!”
萧甫山暗叹了口气,自己刚夸完了他,他关注是便是这些事情吗?就没想想,吐蕃此时来刺探消息,意欲何为?
“你好歹也是皇家子弟,怎么就不能多关心一些政事,你是打算纨绔一辈子不成?”
宁郡王